見忘川傻乎乎的望著自己,趙凡天知道,自己不說清楚,這老道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其中緣由。
他耐心的解釋,“我若是拿了銀子,那百姓宣揚出去,都會加上一條,王秀才家給了五十兩銀子,畢竟這對普通百姓而言,可是一大筆錢。
但,無形中就會給我打上了身價,若是彆人請我,都會先想,王秀才給了五十兩銀子,我應該給多少?
今後還會有人用幾百,上千兩銀子請我嗎?
因此,不如把這些銀錢換成糧米,惠及全鎮百姓,還能落一個好名聲,借此抬高我的名頭,為將來掙那些達官貴人的錢打一個好基礎。”
忘川老道恍然大悟,“趙師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普通百姓中做名,在達官顯貴處爭利。”
“可我當初也想去富貴人家做買賣,但卻苦於沒有門路,不知趙師兄是如何叩開這些人家的?”
趙凡天指了指忘川身上的衣服,說道:“你當初那身打扮,比乞丐強不了太多,彆說去顯貴人家了,就連那些土財主都不會拿你當回事。
即使給你機會,讓你把事做成了,隨便給你些銀錢也就把你打發了。”
“你再看師兄我這身行頭,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人,他們生怕錢少了請不動我,自然要掂量掂量。”
“所以,我們在外麵行走,不單單要打出名氣,還要學會包裝自己,最好再給自己搞個道童,你排場擺的越大,那些有錢人越上杆子求你。”
“如果我不來,你即使將惡鬼降服,王家最多也就給你十兩八兩銀子,哪會捧出一托盤碎銀?”
忘川第一次聽到有人告訴他這番道理,大有茅塞頓開,半輩子白活之感,對這位趙師兄也更加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路上,更是虛心求教,對趙凡天如師長般尊敬。
其實趙凡天之所以有這般好心,其實也是有私心的,他身後的嶗山派見不得光,他這個道士純粹是自己搞出來的,出門在外就怕人查他跟腳。
樓觀派雖說現在有些落魄,但終究是天下有數的名門正派,傳承久遠,可追溯至周朝,南北朝佛道之爭中,也曾經大放異彩。
單看人家一個不成器的弟子,都可以請得動師門拿出仙丹,說明樓觀派的底蘊還是有的,隻是不會變現罷了。
跟樓觀派扯上關係,將來名氣混出來,也省得被有心人從他的出處算計,也算未雨綢繆。
這位忘川師弟為人忠厚,雖然凡塵中混的和叫花子差不多,但在教派中身份卻不低,是樓觀派在世間的行走,自然需要好好拉攏。
在趙凡天一路有心提醒之下,還未走到湖州,他便已經成了樓觀派的外聘長老。
這下身份算是徹底洗白了,也成了忘川老道名副其實的師兄。
既然現在成了樓觀派的長老,趙凡天自然也要為樓觀派謀劃一番,讓忘川師弟混的好一些,這樣自己出去也有麵子。
因此,他打算在湖州做一票大買賣,既讓忘川師弟看看他的手段,順帶著也幫忘川打響名號,給他找個鐵飯碗。
湖州府因地濱太湖得名,轄烏程、歸安、長興、安吉、孝豐、德清、武康七縣,在浙江也屬大州府,城高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