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天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牽著馬走進湖州。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那個守城的士卒便連爬帶跑的上城牆,向上司彙報此事,城上立時一陣雞飛狗跳。
不多時,一匹快馬疾馳而出,方向便是湖州知府衙門。
此時天色尚早,晨曦的微光灑在青石板路上,為街巷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
趙凡天上馬直奔筆墨市場而去,馬蹄敲擊著石板路,聲音清脆悠遠,在微涼的晨風中回蕩。
他倒是跑嗨了,隻是苦了身後尾隨的幾名官兵,那幾個人又不敢騎馬尾隨,隻能撒開腿玩命狂奔,看的路上百姓紛紛側目,不知今日湖州要出什麼大事。
到了昨日所站處一看,隻見那個老婦人依舊跪在那裡,隻是不知是昨夜未曾回去,還是一大早又出來了。
趙凡天放緩馬速,走到老婦身旁站下,低頭說道:“宿介的事情我管了,你回去吧,不要再頂著錢跪在這裡了。”
老婦人身體一震,她伸手從頭上取下錢,抬頭向上看,隻見一個一身白衣,頭戴鬥笠的人端坐在馬上,那人手裡還提著一條鐵棍。
婦人顫聲問道:“您就是那位一吊俠?”
趙凡天眉頭一皺,“什麼狗屁一吊俠,我叫趙凡天,你快回家吧。”
那婦人將手裡的錢高高捧起,“蒼天有眼,我兒有救了,還請大人接了錢,替我兒伸冤!”
趙凡天見這婦人執拗,知道自己不接錢,隻怕她會一直跪下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子女者又有幾人明白?
他隻好俯身從婦人手上接過那一串錢,說道:“好了嗎,錢我接了,你可以回家了。”
此時已經有七八個人被這裡的動靜吸引,朝這裡聚攏過來,隻是看著趙凡天在這裡,不敢靠近,離了有十幾步遠遠的望著。
趙凡天輕輕一扯,便將手中串錢的繩子扯斷,銅錢滾落了一地,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望著那幾個百姓,大聲說道:“我就是那個趙凡天,也不知那個混球傳出我是官府鷹犬的,
還說我隻收一吊錢就辦事的謠言,要是讓我知道這人是誰,我就讓他把這些銅錢都吃了!”
說罷,也不理會那些目瞪口呆的看客,一夾馬腹,便迅速離開了此地。
一路打聽,待找到湖州府衙,卻見門口早已被官兵團團包圍,弓弩齊備,如臨大敵。
趙凡天一提韁繩,睚眥立在原地,“告訴你們家知府,我今天不是來拆衙門的,隻是來衙門告狀,希望重新審理胭脂一案。”
門口官兵麵麵相覷,這位爺不是專業拆衙門的麼?
怎麼今天轉性了,改告狀了?
一個貌似軍官模樣的人拱手道:“這位可是趙大俠?”
趙凡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趙凡天,你看是我過去擊鼓,還是你們找兩個人幫我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