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絮聽予安說起過,薛靖那日本是沒打算跟柳淮誠說明實情,但因為她突然身體不適後,薛靖才突然改變了主意…
當時柳淮絮便有些猜想,如今聽她說出這話也是確認了她的深意。
自相認後,薛靖待她一直不錯,是她心中總覺得怕麻煩到薛靖,而越是這樣想,其實越是麻煩到她。
想到自己執意要回臨陽尋予安,連累著薛靖也受了傷,心裡便開始過意不去。
找予安的事她自己受了怎麼樣的委屈都是應該的,可薛靖不是。
許是因為有了身孕,讓她心思細膩敏感了些,想到這些事眼眶竟然紅了,薛靖一看便有些著急坐到了她的身邊:“淮絮,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柳淮絮搖了搖頭,握緊了手對薛靖說道:“姨母,是我一意孤行,連累著你受了傷。”
薛靖聽到這話微微一怔,而後笑道:“傻孩子,這怎麼能說是你連累的呢?是姨母沒有能力,護不住你自己也受了傷。”
“不是的。”
“若是我當初不執意回臨陽,也就沒有這些事了。”柳淮絮見薛靖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便有些著急的說道,薛靖見此反問她:“難不成你能不回來找予安嗎?”
柳淮絮被問的沉默了一瞬,然後搖著頭說:“不能,我是一定要跟予安在一起的。”
“這不就結了,你一定要跟予安在一起,那便勢必要回臨陽,所以姨母自然會陪著你。”
“予安對你重要,你對姨母來說也很重要。”說完這句,薛靖又虎著臉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些傻話,我是你姨母,與你娘親同胞所生,你娘親不在了,我便會待你和淮誠如我親子。”
經曆了這些事,又與薛靖聊了這麼多,柳淮絮終於是從心底裡接受了薛靖這個姨母。
不再是從前那般疏離的認為,薛靖隻是娘親的姐姐,她的姨母。
而是徹底把她劃到了自己至親之人之列。
……
到了齊四湖那裡,予安把柳淮誠說出的情況大致跟齊四湖講了一下。
又說她們如今要去往塗州,想讓齊四湖去看一下柳淮絮的身體,可話剛說完,齊四湖便拍了一下大腿:“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
“一起去?”予安微微詫異,之前周玉湖來信,幾次想讓齊四湖離開臨陽她都不走,怎麼這會兒說離開就離開了。
齊四湖看了她一眼,解釋道:“之前不想走是因為不願意去江之縣,而且也覺得沒那麼危險便沒想著去哪,如今你說去塗州,這不正好嘛。”
“雖然我無所謂,但我在意阿韻啊,自然是想著安全一些。”
“成,那你跟嫂子說一聲,我先回家等你去。”
“不用,阿韻聽我的,先過去看看妹媳。”
“好。”
予安應了聲,便跟齊四湖一起往家裡走,剛到門口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要出門的予栗和武秋秋。
予栗帶著武秋秋跟齊四湖打了聲招呼,便對予安說道:“長姐,剛才嫂子已經把要離開的事與我們說了,這會兒準備問問大哥和母親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予安點點頭,想到武大執拗的不願走,便說道:“那你好好勸勸他們。”
“好,那我們先走了。”
“路上注意。”
說完話,予安和齊四湖進了屋,結果這一進去竟然看到柳淮絮正彎著腰收拾衣服,予安激靈了一下趕緊把她拽起來,語氣焦急的說道:“哎呦我的媳婦啊,這事就留著給我弄,你動什麼手啊。”
柳淮絮收拾東西本沒覺得什麼,反倒是被予安拽的踉蹌了一下,沒站穩身子直接撲到了她的身上。
她扶住予安的肩膀,無奈的笑道:“我沒事,倒是你嚇了我一跳。”
“我不是著急嘛,怕你累著。”
“我哪有那麼脆弱啊?”柳淮絮嬌嗔了一句,然後轉向又要繼續收拾衣服去。
這時一直站在身後的齊四湖突然開口:“妹媳,予安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就是粗魯了些嘛。”
柳淮絮剛才完全沒看到齊四湖,這會兒聽她類似挑笑的語氣瞬間僵直了身子,想到撲予安懷裡像似撒嬌的語氣,臉瞬間就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