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AT小隊長也是聰明人,才聽到壯碩男提出的要求,他就意識到對方的企圖,於是出聲嗬斥:“你想都彆想!”
“哦?是嗎?”
收到壯碩男的示意,斷手男把刀刃壓向明日香的脖子。完好無損的脖子被半乾的血跡糊住,皮膚和最外層的肉被切出一道細細的傷,血珠再次溢出。
細小的血珠被先前胡亂掃射留下的血跡覆蓋,無人注意到明日香的外傷基本已經複原。
SAT小隊長高聲嗬斥,說話的語調也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你想對我們部長做什麼?”
“聽說警備部向來敬重你們的部長,”壯碩男獰笑著用指向想明日香的腦袋,“她都死得這麼慘了,要是連個全屍都沒有,也太可憐了。”
說罷,他搖著頭不停咂嘴,發出戲謔的聲音。
“嘖嘖嘖”的咂嘴聲讓SAT聽得心煩,壯碩男臉上嘲諷的表情像一把東風,把幾人心底壓抑的火氣吹得更烈。
壯碩男繼續道:“讓樓梯拐角處的男人過來!等我們逃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會讓他離開!”
SAT繼續用槍指著歹徒,他們臉上短暫地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眼神堅毅:“不可能!”
“你們難道不管你們部長了嗎,那我可要把她的身體割成一塊一塊的了!”
SAT小隊長咬咬牙,低聲怒吼:“部長對我們來說千斤重!但是,警察的第一職責是保護民眾!讓我們要是真用人質交換部長的屍首安全,部長做鬼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
斷手男有些氣急敗壞,他用力在明日香脖子上劃了一刀:“我真的要動手了哦!一會兒就把她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小隊長眼眶逐漸泛紅,下顎線繃緊,喉結不停來回滾動。但他沒再說話,而是舉槍殺氣騰騰地盯著麵前兩人,絲毫沒有因此被打亂步伐。
樓梯拐角處,降穀零垂下眼眸,難得陷入猶豫。
他的良心告訴他,他該站出去,他的正義感也在驅使他站出去,主動成為人質。
但身為臥底,降穀零又必須保持絕對的理智。就像諸伏景光殉職那天,他瞳孔倒映出景光胸口染血的屍首,卻克製著沒有上前,反而衝組織成員黑麥冷冷說出“臥底都該死,你搶了我的功勞”的發言。
——明日香已經死了,停下腳步,不要出去,不可以去充當人質。
理智搖搖欲墜,情緒在身體裡橫衝直撞。
降穀零打開手機,下意識看向從黑田兵衛那裡得到的神秘人的電話號碼。
黑田兵衛說過,遇到緊急情況需要援助時,可以打給神秘人。
要是現在撥通這串虛擬號碼,神秘人會出現嗎?
降穀零自嘲地冷笑一聲,再次被無力感充斥。
歹徒裝了屏蔽器,大樓裡根本沒信號。
而且就算打通了又能怎樣,難不成對方還能剛好在大樓裡,又剛好帶了相應的裝備,神兵天降,完美化解
所有危機?
不可能的。
他不可以出去當人質,又無法對明日香的屍首置之不顧。
但他又能怎麼辦。
正義向來都是由無數人前仆後繼,屍山血海累積而成的。他和雪野明日香隻是其中一環,但每一環都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曆史車輪滾滾向前,不曾憐惜任何人。
就在這時,降穀零注意到手機右上角微小的變化。
象征無信號的圖標「E」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格信號,然後變成兩格。
雖然還不太穩定,但降穀零的手機確實出現了信號。
同一時間,一樓大廳。鬆田陣平蹲在已經被拆解完畢的信號屏蔽器麵前,長舒一口氣。
“喂萩,你那邊怎樣了?”
萩原研二咬著一枚微型手電筒,握著鉗子蹲在一枚黑色炸彈前搗鼓。他含糊不清道:“快了快了,再有半分鐘。”
樓上,降穀零也不確定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撥通了神秘人的電話。
按向撥通鍵時,他的拇指像墜著重物,移動的每一寸都用力儘力。
電話被撥通,聽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音。
在第二聲“嘟”響起時,對峙的SAT和歹徒中間傳來輕快的手機鈴聲。
對峙的幾人皆被手機鈴聲吸引,降穀零瞪大瞳孔,震驚得僵在原地。他緩緩從牆體後麵探出頭,看向階梯上方。
SAT和歹徒中間,被斷手男用刀架住脖子的女人的衣兜裡不停傳來手機鈴聲。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渾身是血的女人動了。
她閉著眼,從衣兜裡掏出手機然後接通。
“喂。”
明日香的聲音先後從她的嗓子,以及降穀零手機聽筒裡傳來。
降穀零被龐大的信息量震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樓道中間死而複生的女人。
明日香眼皮顫了顫,黏著血的眼睫像一對展翅的蝶。她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乾淨透亮又如猛獸銳利的眸子。
明日香凝視著降穀零,嘴角彎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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