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鬆田丈太郎吧?埃索倫心想。
他知道鬆田陣平和父親住在一起,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大概是已經去世了或者離婚了,這方麵他沒有聽鬆田陣平說過。
埃索倫自己是沒有父母的,有記憶起他就是個孤兒,不過光之國沒有父母的存在多了去了,他也不算很罕見。雖然沒有父母,但他其實很想要父母,午夜夢回的時候偶爾也會夢到兩個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不曾見過的生父生母。因此在聽到鬆田陣平偶然提起他的父親時,埃索倫很感興趣的追問了。
“……他啊,以前還是蠻好的,但是後來頹廢下去了,一點都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如果不是家裡本來就有存款,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
像曾經的鬆田丈太郎這種級彆的職業拳擊手賺的並不少,因此在鬆田丈太郎辭去拳擊手的職業之前他攢下了不少存款,還有以前買的閒置房屋出租出去收的租金,足夠支撐到鬆田陣平正常的上完大學找到工作,也是身為家庭頂梁柱的父親不工作後這個家依然能照常生活下去的原因。
鬆田陣平似乎對父親有著埋怨,埋怨他這種遭受打擊後就一蹶不振的態度。但更多的怨氣和情緒都是衝著當初那個冤枉他父親的警察身上去的。他對埃索倫講這些的時候,情緒很明顯的不好,揮舞著拳頭說要把警視總監揍一頓。
埃索倫類比換算了一下,覺得大概就是警備隊員闖禍了於是對方衝到光之國把警備隊長揍了一頓……或者大隊長?嗯,佐菲隊長大概很難被揍,因為他很強;至於大隊長,埃索倫沒跟他打過,不知道具體實力,但是一定也很強。但是警視總監聽說在人類之中算是老頭子了,絕對挨不住鬆田陣平的拳頭的吧?
於是他好心規勸:“如果把老人家打壞了就不好了吧?不如找到當初的警察打一頓,或者非要警示總監的話,罵一頓?或者跟他的兒子打一架也行。”
父債子償這種事在光之國還蠻常見的,經常有父親的敵人找到已經長成的孩子,跟孩子成為新一代宿敵打生打死。大家都覺得這很正常,甚至會把打敗父母的敵人視作成長的標誌。
鬆田陣平當時抱著手臂哼了一聲:“我查過了,那個警視總監就沒有小孩,要是有小孩,我也不能那種揍小孩的人。”
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你居然還真的想過啊……
萩原研二當時保持微笑在旁邊默默聽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額角不由得冒出一絲冷汗,按住鬆田陣平的手臂讓他冷靜,總不能真的去揍小孩子。
“反正我們將來要去上警校,到時候悄悄套麻袋就好了吧?”他提議。
鬆田陣平對此表示認同,埃索倫思考了一下也覺得蠻合理,雖然總有一種好像變成了反派在乾壞事的既視感……大概是錯覺吧?
想到這裡,埃索倫繼續關注門外的動靜,在倒在沙發上的悶響後就沒聲音了,聽起來好像是直接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埃索倫悄悄起身,打開一點鬆田陣平的房間門飛了出去,看著隻穿一件背心和一條長褲就倒在沙發上進入夢鄉的鬆田丈太郎,從沙發背上把搭在上麵的薄毯扯了下來,輕輕蓋在鬆田丈太郎的身上。
鬆田丈太郎的臉上有著皺紋,但是五官能看出來和鬆田陣平很相似,胡子拉碴的臉上還有代表醉酒的紅暈,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身上還是能看出曾經身為職業拳擊手鍛煉出來的痕跡。
埃索倫回到鬆田陣平的房間裡,看見鬆田陣平默默坐在床上,剛剛的動靜把他也吵醒了。看見埃索倫回來後,他對他點了點頭,繼續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時,鬆田丈太郎還沒有清醒,鬆田陣平幫他扯了扯有些掉到地上的毯子,就跟萩原研二一起走出了家門。一路上看起來心情都不算好。
埃索倫坐到他肩膀上擔心的扯了扯他的頭發,鬆田陣平表示沒事。
“——反正我早晚會把那個警視總監揍一頓的,然後把那些不稱職的警察也挨個揍一遍。”
萩原研二湊過來點點頭:“那到時候我就幫小陣平一起揍人好了。”
他看起來笑眯眯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鬆田陣平做出嫌棄臉推開他的腦袋:“不用你也行——”
心情看起來好多了。
好心情僅僅維持到放學,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剛剛打響,班主任就把鬆田陣平叫到了辦公室,萩原研二陪他一起去,埃索倫也藏進了他的口袋裡。
辦公室裡站著兩個警察,西裝革履表情嚴肅,表示要向鬆田陣平了解情況。
“請問日尾卓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鬆田陣平當然有印象,這就是他遇到埃索倫那一天在小巷子裡找他茬的混混頭子,連帶著小弟都被他給揍了一頓。
見鬆田陣平點頭,為首的警察表情更嚴肅了:“他的父親於昨晚十二點至一點被謀殺,屍體在日尾酒館旁邊的小巷子裡被發現,而嫌疑犯——”
“——是你的父親,鬆田丈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