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差異完全把宋藜壓得死死的,壓得宋藜不得勁得很。
要知道,前世可是宋藜把顧玧壓得死死的。她指東他不敢往西,她站著,他不敢坐著。就連平日被罰跳水麵壁,宋藜也隻是負責麵壁,而顧玧負責挑水滿缸。
現在,地位一調換,宋藜渾身不爽。可不爽偏還得忍著,還得裝柔弱。
就,憋屈得很。
宋藜心裡氣,咬著唇一邊裝柔弱一邊把便宜兒子遞給顧玧。
顧玧以為她不放心自己,溫聲道:“皇後娘娘,臣曾在書上看過些哄兒之術,興許管用。”
看過就會用?宋藜心想,你就吹吧。
然而,她又被打臉了。
便宜兒子被顧玧報過去後,不僅停止了啼哭,還在他懷裡笑起來。
宋藜見此,仿佛他們才是一對父子,而她像個局外人似的,心情很複雜。
這一世,顧玧哪哪都比她好,連哄孩子都比她強。
你就說,氣不氣人!
沒多久,二殿下被顧玧哄睡著,他轉身交給奶娘,吩咐抱去榻上。
“娘娘,時辰不早,臣告辭。”見沒其他事,顧玧打算離去。
宋藜不待見他,巴不得他趕緊走,不料他走了兩步又停下。
“娘娘,皇上仙去,朝中無主。未免生亂,這些日臣會一直宿在宮中,直到......”
他看了眼榻上熟睡的孩童,繼續道:“直到新帝確立,臣便離宮。這期間,皇後娘娘若有事可徑直派人去尋臣。”
說完,他腳下烏皮靴一轉,出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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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宮。
董貴妃聽說顧玧去了皇後宮殿,還親自將二殿下哄睡,氣得摔了隻茶盞。
“他是何意?難道想扶持宋藜那個賤人的兒子上位不成?”
陸嬤嬤是董家陪嫁入宮的老人,也是董貴妃從小到大的奶嬤嬤。聽得此,鼻孔裡也嗤了聲:“沒想到那位是個有手段的,居然能哄得顧丞相偏心她。”
聽得這話,董貴妃露出鄙夷之色。
當年帝後大婚時,她隻是作為昭儀陪嫁,若非他父親和兄長殺敵有功,她也不會坐穩這個貴妃之位。皇上在世時,宋藜勾得皇上對她百般寵愛,現在皇上去世了,她竟然又耍手段勾臣子,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
“不能讓她得逞。”董貴妃眉目一沉,眼底之色陰鷙:“我聽聞父親提起,朝堂如今許多人欲擁護大殿下上位,可唯獨這個顧玧,對於父親的示好油鹽不進。”
朝堂上,文以顧玧為首,武以董家勢大。然而南元國重文輕武,便使得顧玧的權勢硬生生壓她父親一頭。偏生顧玧年紀輕輕又還未成家,且家世清白與朝堂各方皆無牽扯,此人像是獨立於旖旎的一支清蓮,憑借一身剛正不阿的清名贏得天下士大夫們的擁護,就連皇上在世時也事事禮讓他三分。
此人名聲太盛,不能除,隻能拉攏,可任憑她董家使出渾身解數他也無動於衷。
卻不想,輕飄飄地就讓華清宮的那位捷足先登了。
“得儘快除去那對礙眼的母子才能以絕後患。”董貴妃道。
陸嬤嬤點頭:“但現在不好動手,顧丞相坐守宮中,在他眼皮子下難啊。”
董貴妃輕笑:“在他眼皮子底下難,可若不在眼皮子底下呢?”
“娘娘何意?”
“本宮在華清宮安插這麼多人,可不是養來吃白飯的。”
董貴妃湊近陸嬤嬤小聲吩咐了一番,然後道:“此法子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太醫也難察覺......”
她起身走到窗邊,目光陰毒地盯著盆栽裡的墨蘭,倏地掐下:“隻需七日,她便會氣血儘失而死。屆時,咱們隻需對外說她思念皇上過度,決心追隨而去就是。”
“妙啊!”陸嬤嬤歡喜擊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