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那個衙役眼珠一轉道“頭兒,小弟倒有一個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快講快講。”黃牢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衙役道“我看過李天順的案卷,他父母雙亡,如今寄宿在舅舅家。
他舅舅是個賣炊餅的小販,拉扯老婆和兩個女兒,家裡窮的很。
您何不現在拿著銀子去他舅舅家套套近乎,有了這層關係,再去找那個李天順賠罪時,應該就有反轉的餘地。”
“對呀,還是你小子主意多!”
黃牢頭叫道,把身上的錢和幾個衙役的錢湊在一起,湊出十兩紋銀,帶著那名衙役,騎上馬就向著李天順的舅舅家而去……
……
小半個時辰後,黃牢頭已到了外城,在一處民宅外下了馬。
看著這座隻有三間草屋,外麵用泥草砌牆的院子,對跟來的衙役低聲問“是這家嗎?”
“沒錯,我已經打聽好了,這就是李天順舅舅家,他舅叫林尚強,舅娘叫趙如花,大女兒林芙蓉,小女兒叫林芙麗。”衙役回道。
“以後要叫李捕快。”黃牢頭提醒了句,說完就向走了過去。
二人還沒到門口,就聽院裡傳來一陣女人的抱怨聲,聲音好聽又尖銳。
“你個天殺的!
好不容易賺了幾個銅板,竟都讓賊給摸了去,家裡柴鹽油都見了底,這日子還怎麼過?”
黃牢頭給了衙役一個眼色,兩人悄悄繞到土牆外向裡麵窺視。
就見一個身穿帶著補丁的粗麻衣服,長相與李天順有幾分相似的中年漢子低頭站在一婦人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一臉倒黴相。
婦人身後站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正是衙役說的李天順舅舅一家四口。
趙如花人如其名,彆看已年近四十,但依舊是位風韻極佳的美婦,即便是在訓斥自己的男人時,也難掩她的如花似玉。
林尚強唯唯諾諾看向‘嘶吼’的
妻子,細弱蚊聲的道“娘子不要生氣了,是天順的事讓我心神不寧,這才招了賊道。”
“你……哎!”聽夫君說起了李天順,趙如花的埋怨變成了一聲歎息,隨即又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噴’自己的男人。
“都怪你沒本事,天順的父母把孩子托付我們,那曾想會出這麼大的事?
打死我都不信,天順會乾出殺人奪財的勾搭,但凡你要是有點兒出息,能看著自己的外甥被冤死嗎?”
一臉苦相林尚強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無奈地搖搖頭……
他知道娘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說平時對外甥很苛刻,但為了救他,還是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甚至連陪嫁銀鐲子都賣了。
可這些錢實在是太少了,隻夠自己去大牢看外甥兩次,更彆提上下打點救人了。
一想到自己那個苦命的外甥,林尚強就心如刀絞……
“爹、娘,我們真沒辦法救大哥了嗎?”趙如花身後,年方二八的大女兒林芙蓉紅著眼圈問道。
她雖然穿著一身粗布長裙,但還是難掩她亭亭玉立的身材,嘴唇紅暈,此時一雙大眼裡噙滿淚水,看起來更楚楚動人。
趙如花苦笑一聲道“唉……咱家的底子你是知道的,你大哥犯的是命案,沒銀子我們怎麼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