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弊端體現出來了。
沒法和閨蜜暢快地聊小秘密了。
稍有不慎就被聽牆角。
“其實吧……這件事情吧,我覺得呢……”
溫綰試圖用領導式廢話文學糊弄過關。
偏偏宋瀝白很有耐心。
靜靜看她裝了一會。
“沒想好嗎,還是。”他上挑的眼角漾著些許嘲意,“不敢?”
“……”
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的溫綰聽到“不敢”兩個字,瞬時抬頭,挺起胸脯,據理力爭。
“怎麼可能,你上次不就被我——”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那我。”宋瀝白把裝A的機會留給她,白淨的俊顏溫和得很好說話,“去床上等你?”
“……”
誰家好人,給自己挖坑啊。
她那話本來是糊弄向凝的,怎麼到頭來,成了填坑的石頭,把自己埋得死死的。
果真是,人越缺什麼,越在意什麼。
他越是挑釁,溫綰越不甘示弱。
這種事情,有什麼不敢的。
她能做一回,自然也能做第二回。
給自己打了一百八十遍氣之後,腦海裡浮現出聚會那晚手腳並不起的時候,溫綰的額頭不由得冒著汗意。
到底誰占誰便宜。
燈熄滅。
柔軟的2.5m歐式大床。
兩人中間的位置,如同楚漢交界,互不搭理。
溫綰尤為客氣。
隻占了不到0.5的位置。
溫綰下意識又忘床側挪了挪身子。
直到,屁股挨了邊。
再挪的話,可能要掉下去。
溫綰緩了口氣,腦子開始編造理由。
要不說自己來大姨媽糊弄過去算了。
但是被發現的話,更丟人現眼。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
新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這缺那少的,那安全套肯定也沒有。
由此一來,就不是她退縮,而是客觀因素。
這個理由非常不錯。
她正想拿出來糊弄的時候。
身側傳來動靜。
“你不往中間靠靠嗎?”宋瀝白半坐著,視線如尺似的衡量她的位置。
屋子裡隻有兩盞壁燈亮著燭火似的微光,和窗邊窺進的月光雜糅一塊兒,營造出星灰的色調。
能清晰地看見,他們兩之間,間隔的位置。
大概,可以盛四條多多。
“不用,我喜歡貼著床邊睡。”溫綰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宋瀝白擰眉,視線鎖著她,“會掉下去的。”
“沒事……”
話還沒說完。
溫綰感覺後腰的位置忽然一空,一個不小心,重心忽然轉移。
失重感和平
衡感同時丟失。
眼看著要掉下去的時候,腰際多了隻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撈住,將人一整個抱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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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綰懵圈二秒鐘。
像個樹袋熊,手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半個人也攀附在他跟前。
清淺的香煙氣息混雜著她用的那瓶洗發水香氣,熟悉感讓人親近,心跳也沒緣由地加快。
宋瀝白側靠著,跟前是貼著他的溫軟的人兒。
他慢慢撥開她的手,心平氣和陳述:“你要是覺得兩個人睡不自在的話,我可以去沙發。”
溫綰磕磕絆絆,“沒有。”
“有還是沒有,你考慮清楚。”
知道他在給她台階下。
隻要一句話。
就能緩解第一個同居夜晚的尷尬和不自在。
可是。
溫綰鑽入被窩裡,這次沒有往邊上靠,而是躺在中間的位置,抱著被子一角,小聲否認:“……沒有。”
過一會兒,又小聲解釋,“我睡相不好,怕你不習慣。”
所以,才想著,離遠一點。
上次也因為怕他家裡人不喜歡,所以見家長的事總想推脫。
她有一點逃避型人格,和討好性人格。
“有多不好。”宋瀝白沒有動身,掖了掖她那邊的枕頭,“我都會慢慢習慣。”
“就是……”
“磨牙打呼嚕說夢話?”
“都不是。”她扣著手指,“踢被子。”
“我可以幫你蓋。”
“我是說,搶你被子踢。”
“……”
也不是。
不能接受。
看她能安穩呆在中間的位置,宋瀝白側靠下去,背過去,“睡吧。”
“哦。”
溫綰枕在軟乎乎的枕頭上。
他背過去,她反而麵朝他的位置。
腰腹間,仿佛還留有剛才指間的餘溫。
宋瀝白的反應好快啊。
她已經做好摔個底朝天的準備了,被他一把帶了上來。
她不好意思再避讓他。
溫綰閉上眼睛,想要平躺的時候,身側的男人慢慢轉過來。
月色涼如水。
漆黑的四目對上。
隱形中有一股暗流穿過。
無聲無息,無所作為的這般靜謐不可多求。
宋瀝白沉靜地,凝望她溫潤的小臉,“你剛才想好的便宜,還占嗎。”
“……啊。”
“不占的話我睡覺了。”
“……”
他好乖。
問得這麼禮貌。
乖得,她都想欺負了。
“那我——”溫綰情不自禁撐起來,“真占了?”
她長發完全披散,掉落的末梢有的沒的掃過他的手臂,像是螞蟻似的又癢又澀。
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她動作
微小,窸窸窣窣得跟隻貓似的,小心探到他的跟前。
再稍稍坐起來一些,一隻手撐著絨被,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側。
借著月光找準角度,緩緩地湊上去。
彼此鼻尖相對,唇際呼吸混亂繚繞。
她很香,純淨清新的香。
柔軟溫潤的紅唇,猝不及防地覆在男人的唇際。
沒有技巧可言,拙劣愚笨地輕咬他微涼的薄唇。
比不上他掐著她的下巴就能撬開唇齒汲取氧氣,她愚鈍得隻能親吻到他的唇際。
心跳緊張得快要炸掉。
很清晰的感覺。
陌生,獵奇,還有隱隱的期待。
她細白的牙齒磕過他的唇邊,笨得跟隻剛學會剝果殼的鬆鼠,小心而好奇,大膽又萎縮。
親親,也算占便宜。
占完,就可以睡覺了。
注意到宋瀝白始終平靜如水的雙眸。
溫綰有點氣餒。
他是不是不太喜歡接吻。
還是她吻得不太好。
她耐不住心中的火氣,牙齒不輕不重咬了下他的下巴,不甘不願,“你這人怎麼跟個木頭似的。”
太不給麵子了。
她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委婉一點占便宜的方法,奈何對方一點配合沒有,無動於衷,連個表情都懶得給。
宋瀝白喉骨動了動,話堵在嗓子眼裡,隻啞聲說了句:“睡覺吧。”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親你。”
之前在車裡親過。
她以為他不會很排斥,所以鼓起勇氣試了下。
結果不佳。
溫綰雙眸盈起顯而易見的失望,聲音也小了幾分,沮喪難以掩飾。
宋瀝白避開她的視線,輕描淡寫,“怕被你親出事。”
“?”她懵,“什麼事。”
“你上次對我做的事。”
溫綰眨眼。
又眨眼。
哦,是這樣啊。
親親就會——這樣嗎。
“那算什麼事,我們不是都結婚了嗎。”她摸摸臉頰,“出了就出了唄。”
反正出事了也不會發生啥。
畢竟這空空如也的新房子,一無所有。
他總不能,為一己之欲迫使她去吃藥。
難受的,隻有他一個人。
想到剛才他氣焰囂張的樣子。
溫綰哪肯錯過回擊的機會,一張小巧漂亮的臉蛋湊得更近,眼睛靈動得像是狐狸。
舌尖輕輕碰了下他的薄唇,看似軟聲細語,實則挑釁拉滿:“當然啦,你要是不想的話就算了,我也不為難你,男人嘛,偶爾狀態不好很正常。”
狀、態、不、好。
她每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