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不同。
這次,確實是他送上門的。
本來她隻是想給他遞個手機。
是他非要讓她接電話,又把腹肌送過來給她摸的。
敞開的門縫裡,團團霧氣彌漫。
頎長的身形立於一片白色朦朧背景中,除了腰間係著的一條短浴巾外沒有任何的遮擋。
溫綰手拿開後,眼睛沒能控製住。
就這麼一掃。
勁瘦的腰腹,緊實明晰的八塊腹肌落入眼前。
淺色毛巾係得隨意鬆垮,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條深凹,倒三角蔓延下去,隱隱約約惹出遐想。
上次沒看清。
這次離得近,一眼看清。
還摸到了。
溫綰手心碰過火爐子似的燙得發熱,眼睛不自覺瞟向彆處,“哦,是你送上門的話,那我能多摸幾次嗎?”
宋瀝白半倚半靠在門框邊,了然望下去,“隨你。”
“算了吧……其實吧,我更喜歡。”她頓了頓,“強來。”
“……”
要麼像第一回那樣,借酒勁對他胡作非為,又當樹洞又當工具人。
要麼像之前偷看一樣,暗搓搓地,不為人知的偷窺才刺激。
溫綰拿上手機,轉過身的那一刻,額頭瞬間一黑。
她、都、在。
說些什麼。
她怎麼能淪為,和他一樣BT的人。
溫綰縮進被褥。
摁摁眉心揉揉太陽穴。
困意淺淺。
沒一會兒,宋瀝白出來。
溫綰閉上眼睛,憑聽覺感知到他關了燈,又上來了。
他身上有清淺的薄荷香,也很好聞。
“睡著了嗎?”宋瀝白問。
“……”她又不是傻子,真睡著的話怎麼可能應。
但溫綰又覺自己騙不過他,稍稍睜了下眼睛,支吾,“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著。”
“你沒踢被子。”
“……”
最近早上醒來,被子都是好好的。
所以,她都快忘了自己踢被子的習慣。
“我每天晚上真的會踢被子嗎?”溫綰問。
“偶爾。”宋瀝白,“踢幾十次吧。”
“……”
這叫偶爾嗎。
溫綰這個習慣,持續很多年。
從小到大,沒更改過。
冬天經常為此凍感冒。
隻有室內保持恒溫的情況下能好一點,但一旦恒溫,她踢被子的次數會更多。
他們用的是同一床被子,她要是踢的話,可能連他那份也踢了。
溫綰小心翼翼,“你的被子,我也會踢開嗎?”
宋瀝白:“嗯,你不挑。”
“……”
沒轍了。
“那怎麼辦。”溫綰出主意
,“要不我們分床睡吧……”
隔著昏暗的夜色,他輕飄飄看她。
她的聲音小了點,“我是說,分被窩也行?”
“不用。”
“我怕你被我打擾睡眠。”
“不影響。”
怎麼可能沒影響。
這麼多年養成習慣不可能隨便被改變。
又不能分床睡。
“那要不,下次我要是再踢被子的話。”溫綰絞儘腦汁想了個法子,“你用繩子把我綁起來?”
宋瀝白靜默片刻,“你還有這癖好?”
“……”
她隻是為他著想。
想法不錯,出發點偏了點。
宋瀝白忽然微微起身,抬手從她腰際覆過去,溫綰正想問他要乾嘛,看見自己那側的被角被他攏到背後。
像是裹蛋卷似的將她卷在被窩裡。
兩條胳膊和腿都在被卷裡,能活動,但隻能伸縮,不能再踢被子。
宋瀝白:“你試試能動嗎?”
溫綰試著踢了下,沒法將被子踢開,點頭,“不能動。”
“真不能動了?”
“嗯。”
這樣。
剛好可以防止她踢被子。
主意挺新穎的。
她剛落聲,眼前忽然覆上一個黑影。
“……”
溫綰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宋瀝白本來困她跟隻提條魚兒似的,這會兒更輕而易舉將人覆住。
她無法動彈分毫。
“你。”溫綰微驚,“你要乾嘛……”
他沒有應話,捏著她的下顎淺吻。
溫熱的呼吸又落向胸口。
一點點灑落。
溫綰被親得心跳頻率擾亂,呼吸也斷斷續續的。
迷糊地意識到,他不是在幫她改善睡相。
是趁亂胡作非為。
“宋瀝白……”她胳膊都縮在被子裡,想推都推不開,嗚咽地喊道,“你混蛋,誰讓你這樣親了……”
“你剛才不是說。”他雙眸漆黑而深沉,“喜歡強來的嗎?”
“……”
那是她對他。
不是他對她。
合理懷疑,他故意誤解原意。
不知道被他親了多久。
蛋卷被裡的溫綰身子發顫,軟成一灘泥。
他輕輕含了下雪色上的梅花尖兒。
“這下聞到了。”
“是茉莉花香。”
“……”
-
一周後。
夫妻兩大致適應了搬進新房子的生活。
各自工作,回家,遛狗。
美中不足的是,保姆阿姨的事還沒安排妥當。
之前看重的管家阿姨回老家照顧兒媳婦做月子去了,要過陣子才能上崗就位,這期間小夫妻倆衣食起居隻能
自己安排。
遛狗這等說大不大但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兩人輪流負責。
家裡的花園足夠寬敞,耐不住多多出去撒野的心,平時溫綰溜它的時候它不敢造次。
但在宋瀝白這裡。
多多能把自己當皇上。
小狗沒什麼壞心思,小狗隻是知道繼父哥溺愛小狗。
媽媽溜它的時候,它乖巧搖尾巴,看手勢坐下,文雅吃零食,和同伴友好打招呼等等——
但輪到宋瀝白遛狗。
狗繩子剛到他手邊,多多如同撒歡的馬兒,恨不得認外麵為第二家。
傍晚,宋瀝白帶多多去燕尾灣綠化帶遛彎。
狗狗興致勃勃玩著地上蟲子,忽然被腳步聲吸引。
多多耳朵靈動,抬起腦袋,聚精會神。
連繼父哥遞來的牛肉乾也不吃了。
它視線凝聚的方向,是間隔十幾米遠的距離,晃過熟悉的男人身影。
江景程。
養了它十年的舊主,小狗狗對他的感情很複雜。
他一出現,多多尾巴歡快地搖晃起來。
但沒有起來去迎接他。
如果放在之前,早在嗅到一點動靜後就撒丫子跑過去。
多多回頭看向繼父哥,眼神複雜,哼哼唧唧。
想迎接江景程,又沒去。
狗狗似乎知道,媽媽現在已經嫁給繼父哥,所以要和前麵的爹保持距離感。
江景程走到一人一狗跟前。
他蹲下來,伸手朝多多呼喚,“多多,過來。”
小雞毛尾巴搖得更厲害了,前爪子邁出去,後腳退了回來,漆黑清澈的小眼神看向繼父哥。
它是忠心耿耿的狗狗,不會忘記第一任主人。
可繼父哥和媽媽對它也是極好的。
小狗糾結一會兒,看繩子那端被繼父哥攥著,還是沒有強行過去。
江景程看了眼宋瀝白和他的繩子,壓著眉間戾意,“這是我的狗。”
宋瀝白眼皮沒抬,“哦。”
就回一個字。
諷刺感拉滿。
誰的狗又怎樣。
現在,是他的了。
江景程鏡片下的眼睛諱莫如深,爭論的話沒過喉間,話鋒淩厲,“看來你一點也不內疚你和她的事情。”
“?”
“你不打算向我解釋下你們在一起的原因嗎?”
江景程一直沒有獲得一個答案。
他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在一起。
為什麼,進展那麼快。
“要不。”宋瀝白溫溫和和地笑著,“你先解釋下,你這幾年在做什麼?”
這些年,是怎麼對待年少的愛人的。
包括宋瀝白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絕對幸福的金童玉女,天賜良緣。
哪怕三年前沒有舉辦婚禮,大家也以為是不是兩人喜歡二人世界,選擇旅
行蜜月婚禮。
“我是對不起溫綰,但這是你搶她的理由嗎?”江景程握緊拳頭,“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待。”
江景程想不通宋瀝白和溫綰在一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