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彌漫一股燒焦的怪味道。
往裡麵走光線暗然。
上方吊著一個老舊的燈泡,長長的電線從牆縫裡如同藤蔓似的蔓延,每走一步踩一個酒瓶子,狼藉的地麵還有一些用過的針管。
這不止是楊勁的地盤,還有其他團隊的人。
溫綰被安排在一個破舊的布沙發上。
楊勁遞了根繩子給手下,讓他給人綁嚴實點。
“再給她身上澆一點紅墨水。”楊勁看那手下笨手笨腳的,指揮一個女手下去做。
旁邊的四方桌圍坐一堆人,正興致勃勃玩骰子下賭注。
喊大喊小,吵吵嚷嚷。
“楊哥,這就是你說的江景程老婆嗎?”一個光頭色眯眯瞅過去,“這他媽長得還真不賴。”
暗淡的光線,窩在沙發上的溫綰身形纖細柔弱,微長的卷發海藻似的披散,托著一張精巧漂亮的小臉,妝容很淡,唇紅齒白,琥珀色的眼眸不自覺含情。
天生的美人骨相讓一群賭徒不約而同看去。
“這麼漂亮的妹妹你也舍得綁起來?”有人吹了聲下流的口哨,“要是我早就實戰了。”
楊勁啐了那群人一口,“滾。”
多多一直守在溫綰旁邊。
剛才很暴躁,被溫綰喝住它的齜牙咧嘴。
她怕它把這群人惹毛的話,把它抬走燉了。
這一人一狗,穿衣打扮精致得和這裡格格不入。
隻能給她身上弄點假血,才顯現出被綁架的淒慘模樣。
楊勁用手機給這一人一狗拍下幾張照片。
他打算用這個威脅江景程一個人過來受死。
溫綰深呼吸,儘量保持鎮定和風度。
江景程那麼聰明,就算看到照片,應該知道猜到是假的。
不然憑她慫唧唧的性子,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傻了。
她希望他能冷靜思考,不要莽撞,找警察商量對策。
這種地方。
如果江景程真的一個人過來的話,不死也殘廢了。
她和他劃清界限。
可如果他真的為她而傷或者死的話,很難不會沒有心理負擔。
“你照片拍好了嗎?”溫綰表情有點無助,“我手腕勒得有點疼。”
楊勁瞥她,“你想乾嘛?
”
“我能乾嘛,我一個弱女子,你就算不綁著我,我也插翅難飛。”
這話不是沒道理的。
楊勁還算條漢子,沒想怎麼為難她,給她鬆了綁。
然後摸出從她身上沒收的手機,“密碼多少。”
“……”溫綰眨眼,“乾嘛。”
“我想用你手機把照片發給江景程,更有信服度。”
“沒必要吧。”
“多少,不然還給你綁了。”
“……”
溫綰隻好說了密碼。
又小心提醒。
“那個。”
“你彆偷看我和閨蜜聊天記錄啊。”
“……”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她一定,會提前清記錄的。
溫綰不太放心地,勾著脖子看他操作,一臉審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綁架了。
楊勁把剛才拍的綁架照先傳給她。
隨便翻看幾張,溫綰蹙眉,“你怎麼把我拍成這樣子。”
“咋了?”
“這角度太顯胖了,你能不能P一下。”
“……”
他媽的。
一身公主病。
溫綰:“你不會的話,要不把手機給我,我幫你P。”
“……”
到底是誰幫誰P。
楊勁舌尖舔了舔牙關,嘶地笑了下,拎起她的衣服到一旁坐下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想給江景程報信是吧。”
“……你可以在旁邊看著。”
“彆想。”
“……”
行吧小氣。
溫綰手指揪著多多柔軟的毛發,可憐兮兮地歎息了聲,“那我給家裡人打電話報平安總行了吧。”
“你家裡人?誰?”
“我老公。”
看楊勁表情錯愕,她補充:“我二婚老公。”
“你這麼快就結婚了?”
“是啊,我又不像你,在一棵樹上吊死。”
說起來,她和楊勁同病相憐,年少陪伴自己的人都和彆人好了。
看在這份上,楊勁翻看她手機通訊錄,“行吧,你要打給誰,我幫你按,記得開免提,彆亂說話。”
“知道了。”
“你就算告訴你老公你有危險,他也不知道你的位置,懂吧。”楊勁警告,“你老實點,等江景程來了我就把你放了。”
溫綰乖巧點頭。
楊勁幫她撥了個沒備注的號碼。
接通後。
那邊男聲淡淡“喂”的那一聲,讓他感覺到耳熟。
溫綰清清嗓子,在楊勁和其他小老弟警告的眼神下,柔聲細語道:“老公~~~”
宋瀝白:“……”
“我今晚有點事,不回家做飯了,你自己去書房做點吃的吧,哦不對,是廚房。”
“……”
還是沉默。
這句話端倪太多。
她明明說過今天要回娘家,沒必要再來通知他。
再者。
婚後她什麼時候做過一頓飯了。
還有那句。
書房做飯。
宋瀝白:“你在哪?”
溫綰剛想說話,楊勁搶過她手機,防止意外,直接摁斷,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溫綰聳肩,還算鎮定。
把多多抱在懷裡,rua了會。
看似百無聊賴。
實則,無聲無息的,手指沒過它脖子,摸索到小領帶。
這裡,有個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