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提上次的絲帶。
溫綰很想,用膠帶封他的口。
又怕,再次作繭自縛。
隻能假裝沒聽見,低頭給大姐彙報消息。
【李奎喜歡無人機。】
“還是李奎喜歡的東西比較正常。”溫綰唏噓,“有些人,多少沾點什麼。”
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宋瀝白長腿交疊,指骨托著太陽穴,一副好脾氣溫溫潤潤的模樣,“沾點什麼,你說清楚。”
“……說你沾點帥氣呢。”
她沒敢再暗搓搓地罵他。
沒穿小褲的前提下。
他收拾她,都不用一秒鐘的。
“我剛才那樣回答,是為了給李奎一點麵子。”宋瀝白輕嫋嫋補充,“李奎真正喜歡的不是無人機,是黑絲。”
“……”
你們倆不愧是兄弟。
狼狽為奸,狐朋狗友。
“那你呢。”溫綰覷他,“你有沒有真正喜歡的東西?”
他單指取下領口的鋼筆,指間無規則轉動兩下,似是沉思那麼一會兒,在她以為要聽到答案的時候,宋瀝白又起身。
撂下兩個字。
“你猜。”
常溫酒液差點意思,他起身去水機前取冰。
看著利落挺括的背影,溫綰攤手。
向凝讓她試探他的心思,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這人從不顯山露水,諱莫如深。
想破天際也猜不中。
微信跳出溫昭的信息。
聊完李奎的事情,大姐又問什麼時候帶二婚老公回家看看。
溫綰:【過幾天再說吧?我怕他們罵你。】
溫昭:【你閃婚,他們罵我乾嘛?】
【我都二婚了,你還沒對象。】
【……】溫昭不以為意,【我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溫綰之前想著李奎和大姐的關係是不是親近了些。
但又覺得這倆,不會拚出什麼水花。
大姐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
有時候蠻羨慕溫昭的狀態。
工作穩定,有車有房,單身漂亮,不婚不育。
除了偶爾工作時遇到一些難纏的病人和長輩的催婚,人生沒有大起大落,算得上順風順水。
電視屏幕上繼續放劇,宋瀝白重新坐下,百無聊賴地啜酒,半杯酒見底,兩塊晶瑩剔透的冰塊和杯壁碰撞出叮咚清脆聲。
溫綰剛放下手機,聽到旁邊低沉男聲:“聊完了?”
她點頭:“嗯……”
“你每天晚上不是和閨蜜聊天,就是和姐姐聊天?”
“是……是啊,怎麼了?”
“沒怎麼。”
每天能和朋友聊很久。
上班摸魚的時候聊。
晚上刷劇的時候聊。
偶爾還
和多多聊。
就是,沒和他聊。
和狗語言不通,也能嚷嚷出個一二。
為【李奎的喜好】還能和姐姐聊幾小時。
自己遇到危險從不和他說。
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宋瀝白麵無表情,又倒半杯酒。
旁邊的女人反應遲鈍,絲毫沒有發現異常,看他坐這裡喝酒,還以為是想陪她一起追劇。
果斷拿起一包薯片和汽水,開啟悠閒的追劇時光。
宋瀝白一覷:“你沒有話要和我說嗎?”
溫綰:“?”
咦。
她有什麼話要說嗎。
她又做什麼壞事被發現了嗎。
眼神流露無辜。
難不成。
和向凝的聊天記錄被他發現了嗎?
她沒說啥吧。
隻是吐槽他有時候精力充沛,不讓她睡覺而已。
宋瀝白薄唇微微抿著克製,隻字不語。
在她錯愕的目光中,他拿起剛才順手拿的小醫藥包。
從中取出碘伏和乾淨的棉簽。
“過來。”
“啊?”溫綰疑惑,“怎麼了……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
醫生py嗎。
她,不,玩!!!
到底是夫妻。
腦子裡多多少少是共通的。
且沾點一些同色顏料。
宋瀝白單手掐過她的腰際,將人往懷裡一帶。
溫綰被迫抵在他跟前,雙眸瞪大,無數個不良畫麵掠過。
咋。
還有強製部分。
在她目瞪口呆中。
他指尖蹭過她的發際,“你耳朵破了,不上藥消毒嗎。”
“哦……這樣啊。”
“上個藥你反應這麼大?”
“沒有啊,我隻是。”她一頓,“太太太太感動了。”
“感動也不要亂動。”
“……”
宋瀝白長指拂開她卷發,露出細白的耳際,柔軟的耳垂部分微微泛紅,看痕跡應該是打架的時候被人抓的。
其他沒看到傷口,估摸著沒打太狠。
不和他的話也正常。
膈應的是,連編個跌倒的理由都不編。
她耳際下有細密的胎發,那塊兒肌膚也最細嫩,沐浴後散著淡淡的茶香氣息,深幽靜謐,沁人心脾,不自覺安寧。
沾取碘伏的棉簽抹好後,他把長發放開,“好了。”
“哦……”溫綰問,“我這個傷痕嚴重嗎?”
“有點嚴重。”他說,“明天早上才能好。”
她乖巧地點頭,指尖躊躇交織,“那……你怎麼不繼續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想說就算了。”
“那你剛才直接去書房是不是和我置
氣了?”
“沒有。”
“就有。”
“你受傷了,我和你置氣,還是不是男人。”他語速緩慢,神態寡淡,“我是自我反省,為什麼這麼久了,沒讓你對我坦誠。”
他沒有怪她置氣的意思,就算有,也不關她的事。
她沒錯。
要錯是他做的不夠,沒讓她坦白相見。
宋瀝白的每個字音都不重。
卻細細密密地往人心坎上砸,掀起一陣顫栗。
溫綰吸了吸鼻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吧,是真的覺得一件小事而已,類比於,多多比平常多吃一個雞腿的小事。”
“那我也想知道多多吃了多少雞腿。”
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是大是小,是否感興趣呢。
和她相關的事,也許從來就不小。
到這份上,宋瀝白沒有為難她非要說出來。
溫綰躊躇半天,自己過意不去,慢慢吞吞將電視台的事講出來。
王佳依來電視台,兩人發生爭執。
王佳依先動的手。
但她也還手了,讓王佳依道歉。
“我打了一巴掌,潑她一杯奶茶。”溫綰笑吟吟,“怎麼樣。”
“不怎樣。”
“……我以為你要誇我。”
“誇你是個挨打了不哭的好寶寶嗎。”
“……”
一巴掌一杯奶茶,換幾根頭發和一個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