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夢呢?”溫綰問向琳姐,“她節目錄完了嗎?”
“她啊。”
琳姐手捧著一杯涼茶,悠哉地抿了口,“不來了。”
“為什麼?不是說要做三個月嘉賓的嗎?”
“我也不清楚,反正節目的特邀嘉賓換人了。”琳姐笑眯眯著,“換成《仙途》裡的男主角,就是和莊曉夢搭檔那個小帥哥。”
“這個莊曉夢,最近不知是不是惹到什麼資本,被挖出好多黑料。”琳姐又說,“說她之前私生活混亂,是個水性楊花的酒吧女。”
“娛樂圈不都這樣嗎,黑料都是私生活混亂。”
“也對。”琳姐唏噓,“莊曉夢人長得不錯,演技也不賴,不知道是誰搞黑的她,剛冒頭就熄火了,怪可惜的。”
這人總算走了。
不會再陰魂不散跟著她了。
溫綰的心情舒坦放鬆。
可又總覺得怪怪的,心裡像是漂浮在湖麵的枯葉,搖擺不定,惴惴不安。
臨下班,溫綰接到溫天擇的電話。
“二姐,不好啦,我今天又闖禍了。”
“溫天
擇你怎麼又沒事找事——”溫綰不由得火大,“警察局的茶水就這麼好喝嗎。”
“好喝。”
“溫、天、擇!”
“二姐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啦,你先過來好不好。”
“你每次都這麼說。”
“二姐你最好了,快點過來,我把地址發給你。”
溫天擇發來的是一個酒吧的地址。
不是警察局的。
那說明,還沒鬨到警察局,有挽救的空間。
下班高峰期,高架擁堵。
周身車鳴聲不斷。
溫綰看了眼車窗外麵。
前麵還有很多車,可能堵很久。
側方還有一輛貨車。
很惹眼的貨車。
用的透明玻璃箱式車庫,是一輛專門包裝禮盒的貨車。
裡麵盛放一輛粉色的瑪莎拉蒂,周身布滿喜慶的彩色氣球和絲帶。
玻璃箱上裱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祝公主永遠開心。
周圍車主不約而同觀賞討論。
一旁相鄰的車主感歎:“這肯定是哪個霸道總裁送給小嬌妻的生日禮物,真俗氣。”
副駕的女人不樂意懟道:“俗氣什麼啊,有本事你也送,結婚到現在你連朵玫瑰花都沒送給我。”
路通了,溫綰繼續開車前行。
宋瀝白好像,也沒送過花。
下高架的道路暢通。
離目的地越近,溫綰越發覺著不對勁。
溫天擇的語氣,不像是闖禍,言語之外透露著莫名的喜悅。
目的地,她停車後,一路的貨車也停下來了。
她一邊打量一邊往裡頭走。
酒吧坐落在繁華的街後,車來人往,沒看到溫天擇的位置。
正要打電話詢問,酒吧門口鑽出幾個熟悉的人影。
為首的就是溫天擇。
他拉響手裡的禮花筒。
然後帶著身後一群青年喊道。
“二姐,生、日、快、樂——!!!”
禮花筒裡繽紛的碎屑衝向半空,隨風飄落至溫綰的頭頂。
突如其來的一群生人和幾個熟人打破夜色的安穩寧靜,昏暗的夜空被五光十色照亮。
在溫天擇帶領下,他們一哄而起,鬨嚷嚷簇擁來。
不是電話裡說的闖禍,而是為了給她慶生。
溫天擇安好無恙不說,喜眉眼開,,“二姐,你不會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了吧。”
其實溫天擇也沒想起來。
是宋瀝白提醒到他的。
宋瀝白問他打算怎麼給溫綰過生日。
溫天擇沒啥情商,但人不是真的傻子,知道二姐夫是想給溫綰過生日的。
溫綰對過生日興致不大,沒有提過生日禮物,在家的時候,父母不會特意給她過生日,偶然想起來的話會給她買件新衣服或者新文具就當過去了。
久而久之,沒人把她的生日放在心上。
知道二姐的生日從來不熱鬨,溫天擇於是向宋瀝白提議,交給他來辦。
保證讓二姐成為全場最靚的崽。
場地,包了。
狐朋狗友,請了。
禮物嘛,他沒錢送。
但幫二姐夫送的車給包裝了下,用最絢麗的方式出場。
溫天擇掰過溫綰的肩膀,讓她回頭看龐大的貨車,“那是我送給二姐你的禮物。”
溫綰:“你有錢買瑪莎拉蒂?”
“不是,是我雇的禮盒貨車,花了不少錢呢,夠浪漫吧。”
車是宋瀝白送的。
包裝方式和貨車,是溫天擇選的。
那輛玻璃禮盒貨車停在不遠處,正由專人慢慢卸下玻璃廂裡的貨品。
茶粉色瑪莎拉蒂極其顯眼。
車牌號9999更惹目。
連圍觀的路人好奇地拿出手機拍照。
“二姐夫自己開的綠牌號,給你送的車是9999。”溫天擇感慨,“姐,你絕對是他真愛。”
“……”
幾個工作人員協作,瑪莎拉蒂被卸下,粉色珠光漆麵,黑色尾翼和輪轂,線條彆具一格的流暢。
這才是小富婆要開的車。
配色都是她喜歡的。
溫綰走過去細致打量,情不自禁抬手觸碰。
“二姐,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你去把後備箱打開。”溫天擇催促道,扯她衣角過去。
“後備箱咋了?”溫綰疑惑,“對了,宋瀝白呢?他不會在後備箱裡吧。”
“後備箱裡也有給你準備的禮物。”
不會真的要搞這樣吧。
溫綰按捺著心情,打開後備箱。
是一頂熠熠奪目的鑽石冠冕。
采用的梨形切割技術和鏤空設計,兩端以弧形的弧度,從一克拉到十克拉的寶石大小相互重疊延伸。
折射的璀璨光芒在昏沉夜色中搖曳生姿,極儘的奢華和明耀。
幾近完美的藝術品。
溫天擇不知道裡麵裝的是啥,隻知道二姐夫闊氣,送的肯定不便宜。
他不識貨,但鑽石是認得的。
素來笨手笨腳的,這回生怕弄壞了這頂冠冕,小心翼翼打量,不論價值還是收藏意義,華貴珍重到極致。
他一個不愛珠寶的男人看了都心動,何況是女人。
“姐,我幫你戴上吧。”溫天擇個頭比溫綰高很多,不等拒絕,一把就將冠冕戴在她頭上。
重量沉甸甸的。
“我有點不習慣戴這個……”溫綰不由得撥弄了下。
車門處這時傳來動靜。
宋瀝白沒在後備箱。
難道是在車裡嗎。
溫綰一邊扶好冠冕,一邊擰開車門。
穿著白色燕尾服的金毛狗突然跳出來。
是多多。
它被精致打扮過的,額前的狗毛被定型噴霧梳成帥氣又喜人的中分,還帶著一頂紳士帽。
它的嘴裡,還叼著一支去刺的保加利亞玫瑰。
“哇哦。”
溫綰這次驚呼出聲。
溫天擇前麵那麼多準備,不及多多帶來的驚訝。
“多多你怎麼來了。”溫綰抱起它,親了幾下額頭,喜出望外,“你也是來給媽媽過生日的嗎。”
多多嘴巴張開,想去舔她。
口中的玫瑰花掉落在她的胸前。
一隻修長的手指忽然從天而降,將其撚起。
那麼多禮物高調鋪墊,送禮之人反而是最後一個悄無聲息出場的。
宋瀝白抬起的指腹隨意蹭過玫瑰花柔軟花瓣,重新還給多多,插在它頭頂的禮帽上。
他另一隻手上,捧著一大束香檳色玫瑰花束。
邊緣鑲嵌珍珠邊和滿天星,極致的絢爛璀璨。
“生日快樂。”
低沉聲線和玫瑰的香氣一同遞過去。
多多也歡喜地“汪汪汪汪”,和生日快樂一樣都是四聲。
一人一狗,配合默契地送去玫瑰。
連晚風都被襯得溫馨輕和。
“姐,多多送一支玫瑰你就親了它三下。”溫天擇不懷好意一笑,“姐夫送這麼大捧,你今晚還不得把他親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