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耐心被磨儘,擰開車門,“王佳依,你到底想乾嘛。”
“求你……救救楊勁。”王佳依哽咽著,直接跪在她跟前。
她這陣子消瘦得不成樣子,披頭散發,和往日裡光鮮亮麗的女秘書天壤之彆。
以前細節到想和溫綰用同一個包,同一隻口紅,然而現在,就像陰溝裡出現的過街老鼠,不敢暴露於陽光之下。
“我又不是律師,我怎麼救?”溫綰擰眉。
之前能救楊勁的人是王佳依自己,但她不惜上電視台和他撇清關係。
“隻有你能救他了,你把這份諒解書簽個字就好了……”王佳依斷斷續續地說著,“他就不會有事了。”
“我的諒解書對你們沒有多大用處。”
“景程說,隻有你簽了諒解書,他才會簽他那份。”王佳依說,“他讓我取得你的原諒,不然,他會折磨死楊勁的。”
江景程之前被楊勁往死裡打過。
但他的性情冷傲自負,不會和這類小混混多計較,時隔這麼久怎麼突然想對楊勁下狠手了。
“為什麼他讓我原諒你……”溫綰思索著,“他不會覺得,你們的過錯是你一個人造成的吧。”
覺得她隻要原諒王佳依,之前的事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對,就是我的錯……”王佳依抽噎著道歉,眼淚縱橫,“你們把我怎樣都可以,彆讓楊勁死……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那樣的,不然他……”
不然他會洗心革麵,擁
有嶄新的生活,而不是飽受牢獄之災,甚至江景程一旦指控他的話,罪責可能加重,沒準要以命抵命。
王佳依不想他死,所以聽從江景程的話,來向溫綰低頭認錯,求她原諒是最關鍵的事情。
“王佳依,我和你說最後一次話,以後彆來找我了。”溫綰一字一頓,“你想救他最主要的一步就是你要承認你和楊勁的關係,才能確保他是防衛過當而不是故意殺人。你的代理律師是李奎的團隊,他們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嗎,為了不降低自己的勝率,他們會儘力幫楊勁的。”
所以江景程的威脅並沒有多大作用。
告訴這些,不是因為同情王佳依,不是想幫楊勁,溫綰是想擺脫江景程的束縛。
莊曉夢希望他們複合就算了,還逼王佳依來找她求原諒。
她們都在為江景程洗白鋪路似的。
可是沒用,洗得再白也沒用。
回頭路沒人走。
溫綰隻會前進。
-
晚上,燕尾灣。
臥室裡,看到宋瀝白進來,溫綰主動問及楊勁的事。
剛進門的宋瀝白單手解了一枚紐扣,“怎麼突然好奇楊勁了?”
溫綰抹著身體乳,實話實說:“王佳依下午找過我。”
這次沒有隱瞞,把前因後果全告訴他。
“你不用擔心,楊勁沒事。”宋瀝白言簡意賅,“李奎那邊的勝算很大。”
說的王佳依和楊勁。
但重點是江景程。
這人愈發瘋癲。
竟然覺得他和溫綰的離婚和楊勁也脫不了關係,想要楊勁死。
可惜事與願違,李奎他們拿錢辦事,該保的會竭力保住。
塗完身體乳,溫綰想起禮服的事。
工作群裡的女同事們都在討論這個月的慈善晚宴出席穿什麼衣服合適。
她更衣間裡的衣服不少,但禮服並沒有格外備過。
燕尾灣衣帽間偌大寬敞。
裡麵分為一個大房間和幾個小房間和衣帽間,每排防塵袋裡掛著各大品牌的換季衣物,宋瀝白給她的卡有最低消費,她平時用不了多少,隻能花在衣著上。
兩手分彆提著新橙色和靛青的禮裙,溫綰湊到更衣室門前,“這兩件哪個好看些。”
宋瀝白走過去,“你要參加什麼活動?”
“電視台的慈善晚宴,不過我不是活動主持人,隨便穿穿就行了。”
“這件吧。”他點了下靛青那件。
溫綰不是上台主持人,隻是坐台下的話,禮服不必太正式顯眼,避免和主位的主持人撞色搶鏡。
她想選個更低調的。
繼續在琳琅滿目的衣架上挑挑揀揀。
如果向凝在的話能給她一些參考意見。
直男老公隻能當做一選一的工具人,順帶幫她掛衣服。
溫綰陷入選擇困難症:“你覺得我到底穿什麼最好看呢?
”
宋瀝白:“我覺得?”
“是啊。”
“不穿。”
“……”
她瞠目,“宋、瀝、白!你討厭。”
“……哦。”他懷裡被迫捧著一堆拿下來的衣裙,輕笑,“你上次還說喜歡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
“D市出差的晚上。”
溫綰努力回想。
有這麼個事嗎。
那天晚上,她是很想他。
但絕對沒過說表白的話。
“你當時睡著了,抱著我說很多夢話。”宋瀝白繼續幫她掛衣服,“其中一句就是喜歡我。”
“……假的吧,我沒說。”
“說了。”
她不相信,“我要是沒說我喜歡你,你就是小狗。”
我喜歡你這四字。
確確實實是說了。
就是中間多出幾個字。
宋瀝白眉骨一挑,“好。”
溫綰表情呆滯,停下手裡的動作。
她真的。
主動表白了?
怎麼可能呢。
可是看宋瀝白的樣子,他不可能想和多多做同類。
那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
溫綰不確定問:“我還說其他的了嗎?”
“說了,但沒聽清。”
“那你為什麼覺得是對你說的。”她鬆了口氣,還好沒說太多,“萬一是對多多說的呢?”
“你前麵加了兩個字,老公。”
老公,我喜歡你?
她直白到這個地步了嗎?
溫綰實在難以置信,猶猶豫豫著。
“……也可能是對我其他老公說的?”
“嗯?”宋瀝白尾音一揚,“還有誰是你的老公。”
她低頭整理衣服上的小扣子,“殺生丸?”
“……”
又是條狗。
對兩條狗表白。
也不承認是對他。
雖然,她當時的話,本來就不是表白。
宋瀝白漫不經心把衣服放回原位,折身要走。
形勢不對,溫綰退讓一步,“哎彆走啊……我開玩笑呢,我老公隻有你一個。”
那條狗隻是童年時的男神。
他神態寡淡,沒有理睬。
頎長身形已經轉過去。
“彆走啊老公,我還有點小事找你幫忙呢。”她懷裡抱著衣服,不好追過去,倉促挽留,“你乾嘛去。”
宋瀝白沒回頭,丟兩個字:“睡覺。”
“現在才幾點,這麼快就睡覺了嗎?”
“困了。”
“哦……”她隻好收起衣服,小聲嘀咕,“那你去睡吧,我隻能自己量胸圍了。”
宋瀝白已經走到門口。
聽到這句時,腳步微頓。
“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