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的嗓音和微醺的酒香氣直往心頭上鑽,觸電似的密密麻麻。
短暫幾l秒鐘,宋瀝白思維停滯。
她在懷裡小小的一個,乖乖軟軟的,一揉就要化開似的。
意識還不清醒,叫完哥哥後乾脆窩他懷裡安眠,兩隻眼睛閉上,睫毛撲棱棱垂落,似有似無蹭到他的臂膀處。
她怎麼這麼好糊弄。
現在把她賣了還能幫他數錢。
以後不能隨便讓她喝酒。
同學聚會的酒沒喝幾l口都能醉得一塌糊塗,何況家裡的藏酒,才一口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宋瀝白撈著人起來,將人攀抱到肩頭,緩步走向臥室。
溫綰跟隻樹袋熊似的抱著他,眼睛睜開一條縫,呢喃:“……你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抱。”
不是公主抱,他習慣將她抬到肩膀上的位置,高出於他。
走臥室門的時候,宋瀝白抬手蓋住她的額頭擋了下方碰到。
而後將人輕輕被放在被褥上。
頂上燈光明耀,她條件反射閉眼,翻個身用旁邊的枕頭蓋住腦袋。
好困好累好暈。
好熱。
沒一會兒,她將枕頭丟開,無意識扒拉開領口,嘟囔:“好熱啊。”
天氣轉涼,室溫不變。
是她自己酒喝上頭感知到的體熱。
眨眼的功夫。
宋瀝白再去看她的時候,跟隻光禿禿的兔子似的蜷在那邊,肌膚細膩勝雪,皎潔似明月,長發任意披散,愈襯麵頰精巧嬌紅,眼眸浮著一層柔和的碎光。
一眼望去,心猿意馬,下酒菜沒來就先餓的程度。
酒精催染下,溫綰熱得不行。
額頭上密起薄汗。
她昏昏沉沉爬坐起來,撇嘴,“哥哥是不是不愛我了?”
“怎麼了?”
“我說了我好熱。”她混沌的眼神裡帶著幽幽怨怨,“你為什麼不送我去南極降溫。”
“……”
人醉了。
找茬的本事如出一轍。
宋瀝白:“明天送你去可以嗎?”
“為什麼?”
“企鵝晚上不上班,沒法給我們開門。”
“哦。”
她蹙起的眉心平緩。
半信半疑。
“那我好熱怎麼辦?”
她赤著的小腳似有似無,蹭過他筆直的西褲,麵料薄而涼,她足心是熱的,二者形成鮮明的反差。
宋瀝白喉骨一滾,眉間壓著克製,“那洗澡?”
“你要和我一起洗嗎?”
“嗯。”
“可我害羞。”
“……”
到底是誰一進門就熱得褪了衣物。
現在地上還掛著一條蕾絲邊小褲子。
浴池的水放好。
害羞的人在
旁邊等著,看他給一池水調精油。
他知道她喜歡哪幾l種精油味道。
但今晚醉得厲害,調了些薄荷味的給她提提神,再順點茉莉花瓣進去。
沒一會兒,池上香霧繚繞,泡沫雲朵似的簇擁遍布其中。
溫綰扶著一片的扶手,搖搖晃晃地踩進去,池水舒適溫熱,緩解一身的疲憊,像隻美人魚,安然躺靠。
泡沫將人包裹著。
又沒有裹全。
她很害羞地,掬起兩團泡沫分彆蓋住,小聲警告一句:“不許看。”
“……”
宋瀝白“哦”了句。
反正吃都吃過了。
最後跟盤菜似的,出鍋,盛盤,裹好上桌。
燈暗後,困意深深。
溫綰沾枕頭就著。
但身側的人沒輕易放過,她摁去親了好久,乏累感依舊,可還有另一種上頭的感覺,她支吾兩聲,迷糊睜眼,主動去抱他,紅唇蹭過他的下巴。
眼看著要過來吃飯。
宋瀝白又忽然停頓,歸於沉寂。
她迷茫懵圈地看著上方的人,指尖抓過他後背的黑蓮花紋身,“老公……”聲音裡摻雜著難以掩飾的渴望。
“這次可以說了嗎?”宋瀝白循循善誘。
“說什麼。”
“說你很想。”
之前都沒誘惑出來。
現在,趁醉作亂。
“嗯……很想。”她聽話地點頭。
“想什麼?”他額頭低垂,擁著人繼續引導。
“想你。”磨磨唧唧得實在難捱,她情不自禁抬手將人帶下來,“進來。”
隨著時間推移。
夜深。
酒意逐漸淺淡。
翌日早,留下的隻有腰酸背痛的後遺症。
所幸是周末。
日上三竿,溫綰仍舊賴床。
頭疼腰酸腿脹,BUFF拉滿。
試圖回憶昨天的事情。
腦子一片空白。
不太好的直覺升起。
下樓,溫綰狐疑的目光自家裡的生物們掃過。
兩個畜生,哦不,三個畜生都很淡然。
尤其宋瀝白。
晨間的財經報刊已經看完了,指間托著一杯咖啡,好整以暇等她過來。
“醒了。”
溫綰沒接話。
先走到他跟前,興師問罪。
“我昨晚,喝醉了嗎?”
從這句可以斷定。
她啥都不知情。
“嗯。”宋瀝白淡淡應著,“還好是在家裡。”
要是在外麵。
他就占不到便宜了。
“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溫綰坐在對麵,十分懷疑。
“沒有,都是分內的。”
“?比如?”
他衣襟工整,斯
文矜貴,儼然是高嶺之花的姿態,薄唇卻吐出一個不太溫雅的詞,“搞了我算嗎。()”
……?[(()”
她先抿了口牛奶,“你從了?”
“抵抗不過隻能從了。”
“……”
她真不信他抵抗過。
重蹈覆轍,情景再現。
溫綰懊悔。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現差池。
不應該是他醉酒,她對他拷問嗎。
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我除了把你給那啥。”溫綰一頓,“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沒有。”
“沒有像上次那樣表白吧。”
“沒有。”
“那就好。”
她就怕酒後吐真言的是她自己了。
溫綰:“那我什麼都沒說嗎?”
宋瀝白:“你讓我叫你姐姐。”
“你叫了?”
“沒有,但你叫了我。”他停頓,唇際漾著弧度,“哥哥。”
“?”
“叫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