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宋瀝白客客氣氣伸出一隻手,“好久不見。”
傅祈深用一種“你今天是不是發什麼神經”的眼神掃過一圈後,象征性禮貌地把手伸過去。
這一握不要緊。
巨大的力道將他的手箍住,像是要捏碎骨頭似的。
連旁邊的李奎也在猜忌今天叫傅二哥過來難道是看他不爽想找機會整他嗎。
宋瀝白又忽然鬆了手。
傅祈深冷漠地看著自己被攥紅的手。
有病吧。
“老子什麼時候惹你了,你握這麼緊乾嘛。”
“……”
李奎嗅到一股火.藥味。
宋瀝白若無其事,神態自然溫和地拍拍他的肩膀,“太想你了,舍不得鬆手。”
“……”
這理由狗聽了都搖頭。
傅祈深懶得計較,他來時沒多想這邊的太陽直照,直接摘了宋瀝白額上的黑色鴨舌帽,往自己頭上一壓。
當出氣了。
“……”
宋瀝白睨他,“隨手拿人帽子,你有禮貌嗎?”
傅祈深:“沒有。”
“……”
宋瀝白反手摘了李奎的遮陽帽,給自己戴上。
李奎:“……”
兩個祖宗鬥爭,他是最受傷的一個。
真是服了。
隻得屁顛顛找門童要帽子。
“說吧。”傅祈深脾氣不是很好,態度淡漠懨然,“找我來什麼事。”
“傅家之前是不是和江問英有過項目合作?”宋瀝白開門見山,“我聽說她那項目背後有不少鬼。”
“怎麼?你想整她?”
宋瀝白沒否認。
江問英的事兒,他沒有和老爺子開口的打算。
上次從溫綰那邊弄來的U盤裡有提供違法證據的線索,隻要細心調查的話,完全可以利用合理條件讓江問英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奎給傅祈深闡述大致計劃方向,他們這邊是有江問英部分偷稅漏稅,賄賂官員等證據,但想要徹底掰倒,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導火索。
而這導火索,和傅家之前和江問英的合作有關聯。
“那項目不是我負責的。”傅祈深言簡意賅,“我去查的話要費點心神,你打算給什麼好處。”
“蔚藍股份怎麼樣。”
這條件很有誘惑力,蔚藍未
來發展前景巨大,股市穩定上漲。
傅祈深:“我沒這麼物質。”
宋瀝白:“那你就免費出個力?”
“我記得你之前在Christies拍過一支白馬酒莊藏酒。”傅祈深一頓,“送我。”
“……”
這還叫不物質。
“還有放在拉斯維加斯你親自改裝的車。”傅祈深又說,“給我。”
“……”
伸手黨算是給他玩明白了。
“成。”宋瀝白點頭,“都給你玩,你單身,你時間多。”
“……”
自從初家小公主和情敵走得越來越近。
傅祈深每次都要被cue。
再好脾氣的人都不爽。
何況他脾氣差。
傅祈深沒慣著,冷冷一睨,“你嘚瑟什麼,你修成正果了?”
“廢話。”
宋瀝白手抬帽沿,無名指上的婚戒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結婚了。
不是正果是什麼。
“戴個婚戒而已。”傅祈深嗤笑,“她和江景程不也戴過嗎?”
“……”
本來就傅祈深一個人臉色不太好。
這下兩人對稱了。
各破各的防。
個個黑沉著臉色。
很明顯的,江景程名字一出。
宋瀝白不太痛快。
當然,不僅僅是戴不戴戒指的緣故。
而是他和傅祈深半斤八兩。
溫綰已經知道他曾經的心意。
但一直沒有表示。
很少主動親親,很少主動坐上來,隻有那次他佯裝醉酒後才照顧他哄哄他。
更沒說過喜歡他。
唯一吐露的喜歡,還是被拆解的夢話。
後麵宋瀝白再揮杆打了兩次DuobleBogey,興致乏乏,直接扔杆兒不玩了。
李奎汗流浹背。
這兩祖宗見麵就不能消停點嗎。
沿著球場走完,天色不早,李奎跟著他們後麵準備走的時候,被宋瀝白喊住。
“你不用跟我,回頭你去接一下溫綰。”
“嫂子咋了?”
“她今天要去中介簽合同。”
現在溫綰凡事能支會的都會和他吱個聲兒,上一個燕尾灣房子賣掉的事兒宋瀝白知道,也了解過中介所的信譽度,不過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讓李奎跟著過去看看。
“對了,再辦件事。”
…
溫綰上次收到的定金已經用於自然災難建設了,燕尾灣的尾款拖拖拉拉到今天才能補齊。
中介那邊的意思是,買家前陣子病重,所以簽合同的事就被耽擱。
她沒太介意,總歸把房子賣了,不急於這一時。
臨下班,看見宋瀝白的消息。
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簽合
同,把李奎推過來照看著。
溫綰難免好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麻煩他跟著我。】
宋瀝白:【他閒著也是閒著。】
【……】
果真是會剝削人的資本家。
宋瀝白:【晚點我和傅祈深吃個飯,回去可能要很晚,你不用等我。】
【哦。】
溫綰見怪不驚。
他這陣子經常早出晚歸的,說是年底忙,不知道在忙哪些事情。
“溫主持在嗎——”
門口有人在喊。
“我在。”溫綰起身回應,“怎麼了?”
“樓下有人給你了快遞。”
“快遞?什麼東西?”
“不知道,你下去簽收一下吧。”
溫綰揣著疑惑下樓。
一眼看見前台櫃子上放著的大捧花束。
純白茉莉為主體,周圍繞著一圈奶綠色洋桔梗,花瓣層層疊疊,嬌柔淡雅,沁香清新怡人。
中間放著粉色名片,宋瀝白幾筆字跡龍飛鳳舞。
【我來時逢春】
他們的再相逢,是春天。
他也是她的第二春。
溫綰情不自禁挽起唇角,這人怎麼突然文藝起來。
路過的同事們圍觀打趣。
“哇哦,好漂亮的花束。”
“肯定是溫主持哪個追求者送的。”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溫綰一番回想。
是啊。
今天是什麼日子,不是情人節不是元旦,也不是她的生日。
隻是天氣晴朗的尋常一天。
她好奇給宋瀝白發消息:【怎麼突然給我送花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以為他可能沒空回,消息框忽地跳出一句。
【我想給你送花的日子。】
手裡抱著一大捧花束,溫綰低頭看著這一句。
心臟莫名怦怦然。
好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
也好喜歡他。
又不知怎麼告訴他。
說多了。
怕他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