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的神態判斷是否還要繼續。
了解歸了解,但他順從的次數很少。
“這次去的比較遠。”溫綰說,“去Y城,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呢。”
“所以呢。”
他不無好笑地淡淡瞥她一眼。
路程遠不能說明什麼。
頂多代表,他去見她的過程久了點。
不會讓人望而卻步。
溫綰抿唇,她知道勸動的可能性很小,又不是第一次勸過他,之前路途遠的時候她不想他來回奔波,架不住他固執,且越遠越偏,他越會,來到她的身邊。
“所以我想,你最近挺忙的,要不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她眨了眨眼睛,“等我回來好好寵幸你。”
拋了個誘人的條件出去,宋瀝白才似乎聽進去一些,薄唇撩著笑,“那你打算,怎麼寵幸。”
她輕咳了聲。
完了,她這次畫餅隻會畫了個餅的輪廓,具體內容有待填充。
“我是真的覺得吧,路途遙遠,你沒必要趕往返的飛機。”她托腮,“我們團隊裡的人都說你對我像小朋友。”
她明明奔三了。
哪裡小了。
宋瀝白:“那我喜歡小朋友。”
提到小朋友,她眉眼動了動。
之前他們一直有在備孕,然而一切如常,她毫無懷孕的跡象,去醫院檢查之後她確實是不易孕的體質,姨媽期不準時,需要時間調養,如果情況不佳,可能還得和重要彌補。
這種體質可能和她之前吃過藥物和精神打擊有關係,不知何時才能調養回來。
“你喜歡小朋友嗎。”溫綰微微吸了口氣,“但我們好像沒法要孩子了。”
他輕笑,“要不你再好好理解下我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說的喜歡,是如果旁人笑她是小朋友,那他就喜歡她這種小朋友。
溫綰似懂非懂地哦了聲。
“綰綰。”
暖白的光線下,宋瀝白眼神深邃又柔和,“要不,我們不生寶寶了。”
她一愣。
她還沒和他說什麼原因導致的生寶寶,也沒說自己可能要喝中藥才能養身子要寶寶的事情,他直接說不要了。
“為什麼。”
“生寶寶太累了。”他在笑,神色又格外認真,“我隻想要你好好的。”
宋瀝白從一開始就表明過。
孩子不是必需品,她才是。
也許和她擁有一個寶寶會讓生活變得更加豐富圓滿,但這種建立在風險和對她身體有損的事情,完全不值得他們去做。
他來到她的身邊。
就已經是最圓滿。
溫綰怔怔地對上目光,一瞬不瞬很久,“宋瀝白……”
“我們這輩子很長,這輩子也很短,”他看著她的眼睛,“我隻想養一株花。”
她前麵的二十六年太辛苦了。
他想重新養一遍她。
溫綰的思維其實也是被外界所打擾的,聽溫母的催促,看宋姑姑家的小寶,還有世俗觀念,偶然會產生要孩子的衝動。
宋瀝白的意思不是不喜歡孩子,是一切以她為主。
順其自然。
-
溫綰在外出差的第一天,便開始給宋瀝白寄明信片。
每到一個地方就買一張明信片,寫一些當天的日常趣事,最後附上天氣,寄回京城。
這次在Y城逗留的時間比預想的要長一些,宋瀝白也以為她會很快回來,所以沒有過來陪她,早上她和他通話的時候,溫綰聽見他那邊傳來李奎的聲音,應該是在忙公務。
第八天,溫綰去便利店買東西時,天空忽然飄起了小雨。
她隻好留在便利店的門廊下。
伸出一隻手,接了下外麵的雨滴。
冰涼涼的。
遠邊的天霧蒙蒙一片。
看這雨勢不大,想著要不直接跑走算了。
溫綰邁出一個步伐。
頭頂上忽然落來一把雨傘。
未見人先聞聲。
“綰綰,下雨了,我來接你。”
溫綰抬起濕漉漉的睫毛,入目的,是宋瀝白英朗熟悉的麵容。
…
這一生山高路遠。
總有人不辭迢迢千裡,奔你而來。
她從一開始就明白。
他擋住的不是雨,是她一生的潮濕。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