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怕他這樣套嫂子的話,宋瀝白找他算賬。
二來,是萬萬想不到他們是被迫分手的。
李奎猝不及防想起宋瀝白喝醉的那晚,沒有心疼自己,而是心疼自己所愛之人白白受的委屈。
原來這種感覺這麼難受啊。
李奎想象不到,生病時拒絕他們照顧,一個人在學業和社會上摸滾帶爬那麼久的溫昭,是怎麼被人勸離的,她那麼冷傲的一個人,會被對方家長,以世俗的眼光衡量她作為配偶的條件,最後給出一個不合格的結論,讓他們分手。
她沒有和任何人提及,自我消化那些話,自我接受,調節。
林識並不知情。
他可能一直覺得分手的理由是她所說的那一個。
兩個人都是傻瓜。
李奎後來想想,最傻的人,是他。
他居然,去找了林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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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識再來到溫昭的家門口時,碰到剛出來的溫天擇。
溫天擇是被攆出來的,臉上表情訕訕的,帶著些許無奈。
他到底不會照顧人,來大姐家裡,除了幫忙扔垃圾就沒有用武之地,上次幫忙做飯結果差點燒壞了鍋,想打掃衛生又不小心摔碎東西。
溫天擇一邊歎氣一邊和自己的前
姐夫擦肩而過,出於好奇多瞥兩眼,“那個誰……”()
他竟然不知道前姐夫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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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倒是很帥,五官棱角分明,寬肩窄腰,身形清越挺拔,不太看得出歲數,與生俱來一種成熟沉穩感。
溫昭沒挑,溫天擇這個做弟弟的先挑選起來,他比較中意李律師,李奎幫了他很多忙,會照顧人,而眼前這一吧,看似溫和親近,可骨子裡總讓人望而卻步。
“你好。”林識頷首,謙遜有禮地開口,“你姐姐在家嗎?”
“在是在吧,不過她不想見人,所以把我趕出來了。”
溫天擇言外之意,他都被趕出來了,你就彆上前瞎湊什麼熱鬨。
林識:“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你去也沒用,她肯定會把你趕出來的。”
溫天擇看他手裡拿著一些東西,總不好讓人白跑一趟,沒讓他敲門麻煩大姐跑一趟,給解了密碼鎖後督促他早點進去早點出來。
放進去之後溫天擇在門口數時間,數到五分鐘的時候還不見人出來,不由得唏噓了下,大姐居然真的沒把人趕出來嗎。
這時候的天已經黑了,溫昭剛剛吃了溫天擇胡亂燉的半碗粥後靠在沙發上休息,昏昏沉沉睡過去,她太缺覺了,顛來倒去的日班夜班很少抽出空來睡一個十個小時的覺,這次受傷像是要將缺失的彌補回來。
她睡著了,沒聽見門口的動靜,更沒法趕人走。
林識這次帶的也不是花,他預感到她的弟弟妹妹還有李奎都照顧不好,帶的都是家常日用品,她應該是需要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接受。
林識來到客廳,腳步很輕,看見沙發上的人,溫昭和他一樣都有一種在任何一個地方睡覺都比在床上要入睡得更快的習慣,缺點是她經常忘記給自己拿條毯子。
林識給她身上輕輕披上毯子的時候,恍若隔世,這個動作太平常了,仿佛他們沒分手,走正常的程序,同居戀愛結婚生子。
可是沒有。
他們分開了。
而他時隔多年,竟然在另一個男人的口中得知分手的真相。
林識想過很多理由,沒有一刻想過是因為他母親找上溫昭的緣故。
那時候,他母親已經病入膏肓,該在醫院裡休息才是。
怎麼會有空和溫昭談話,怎麼會說那些話。
那時候的他為科研熬了很多心血,家裡一團糟,女朋友又提分手,他的精力分成三份去用,卻一樣都沒有如願,母親沒救回來,出國的事情被拖延了,女朋友不僅走了,還迅速進入下一段感情……
那段時光無疑是難熬的,可是溫昭比他更難熬。
林識半跪下來,長指掖了掖毯子,讓其完整覆蓋到她每一個角落,隻露出巴掌大點的白皙麵龐。
窗戶沒關緊,縫隙裡透進來一陣風,拂過溫昭的碎發,發梢飄落她的額頭,惹起一陣顫栗,她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林識那一刻,睫羽動了動,在想是不是做夢。
看到林識瞳孔裡彌漫著紅血絲,確定了應該是夢吧。
他是在難過嗎。
他這樣死板的人,也會為她難過嗎。
溫昭不確定地抬起胳膊,顫抖的手指觸碰到他的鼻梁,觸碰到眼尾,指尖有輕微濕潤感。
在夢境和現實徘徊猶豫的她,聽見林識很低地說了幾個字。
“對不起。”
溫昭挺煩他們的默契感,過去這麼久了,他說三個字,她就猜到,他什麼都知道了。
從哪兒知道的呢,這不重要了。
但現在知道他們分手的理由,又能說明什麼呢。
溫昭稍稍動了下,膝蓋上的毯子掉落下去。
林識給她撿了起來,重新蓋上的時候,看見她赤在外的足踝,上過藥了,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中藥香。
他垂首,碎發遮蓋著眼底的情緒,聲音沉啞,“還疼嗎。”
這都養病的第四天了。
還問疼不疼。
溫昭沒說話。
也許他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他想問。
這些年,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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