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眼睛盯著屏幕,“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和對待普通病人沒兩樣。
“姐姐怎麼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李奎沒心沒肺笑了下,“我以為你要罵我呢。”
罵他無緣無故浪費醫療資源嗎。
“哪裡不舒服?”溫昭看向他。
“確實挺不舒服的,心窩疼。”李奎捂著胸口,“一到晚上就疼,白天也疼,不過剛才好點了,可能是看到你的緣故。”
“要不我給你轉個精神科看看。”
“哎哎哎……”李奎正了正臉色,“我是真的疼,你要不給我開點檢
查,血常規,彩超之類的。”
他看起來沒有特彆不舒服的地方。
眼窩底下泛青,應該是真的沒睡好。
溫昭開單子的時候,李奎問:“你是不是訂婚了。”
溫昭沒動,“嗯,你怎麼知道的。”
李奎想,他當然知道了,你老公還和我說謝謝呢。
嘴上說的卻挺正經的:“你妹妹和妹夫要來安城參加訂婚宴,我當然會知道。”
下一句又無助笑道:“可是姐姐你都不打算主動和我支棱一聲,怎麼,怕拒絕我讓我難受嗎。”
溫昭和林識的速度很快,不知怎麼交代。
“不是不婚嗎?”李奎認真看她,“還是拒絕我的借口。”
“不是,之前說的不婚是真的。”溫昭想了想說道,“我想和他結婚也是真的,當初因為誤會分開,誰都沒想到這些年來,我們在彼此不知情的時候相愛很多年。”
她抬了下眸,“李奎,外麵的世界很大,月亮也很圓。”
不必非要留戀人生某一處的風景。
“姐。”他突然和其他人一樣很尊敬地叫了聲,“你溫柔起來,我還真不習慣。”
“……”
溫昭把單子扔給他,“那你趕緊走,後麵還有很多號。”
“哎對了,就是這個味,我第一次遇見你就是這態度。”李奎滿意點頭,一邊走到門口一邊揮手,“那我走了啊,姐,下次再見麵。”
“拜拜。”
“你不跟我說聲再見嗎。”
“這有什麼好再見的。”
“姐,這話是祝我健健康康的意思吧。”
可把他賤的。
“是,祝你平安。”溫昭笑著回答,抬了下頭,門口的人已經走了,進來的人是下一個陌生的病人。
五星級酒店。
訂婚宴是兩家子團聚的時光。
林家那邊來了林父和祖母,林識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圖熱鬨,來了不少旁係的親戚。
林母前幾年就走了。
她走的時候帶著遺憾走的,覺得自己沒有見到兒子成家立業的時候,沒有見到過兒媳婦,但現在換個思維思考,她已經見過了。
包廂裡氣球飄蕩,蛋糕香氣彌漫。
溫昭穿著紅色的禮裙,陪同林識挨個敬酒。
不搶風頭的溫綰穿的是粉藍色係,和成熟大方的姐姐相比,她顯得天真幼態,她旁邊坐著宋瀝白,再一側是溫天擇,繼續下去是父母。
溫昭不結婚這件事早就是溫家頭疼的難題,因為被街坊鄰居議論讓傳統思想的溫母感到無地自容,如今心結已解,溫父溫母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對這個大女婿也非常滿意,大女兒和大女婿來敬酒的時候,溫父起身拍了拍林識的肩膀,認下他這個女婿的同時,晃著喝得通紅的麵龐,“今天是個非常開心的日子,是我們大女兒托付給你的好日子,不瞞你說,我和她媽以為她這輩子沒人要,現
在終於找到降服她的人。”
兩口子都覺得就溫昭那脾氣,再拖下去都沒人要了,如今要結婚了,希望女婿能夠中和下她桀驁的性格。
林識喝了不少的酒,但不見醉態,很認真地請嶽父重新入座,“嶽父,我不是降服她的人,我是被她降服的。”
溫父摸頭,被說迷糊了。
溫綰是聽懂了。
沒想到林院長在外嚴謹沉穩,在內會奉老婆話為最大。
“果然,最後和大姐走在一起的還得是林院長。”她慢條斯理吃著東西,好奇問了句,“李奎呢?”
按理說李奎和林院長的可能性不是五五開嗎,有事沒事往安城跑,怎麼一直沒動靜。
“他啊。”宋瀝白一頓,“在樓下等我們。”
“我說的是他怎麼沒追到我姐。”溫綰壓低聲音,很是八卦。
“他笨。”
“嗯?他哪裡笨了。”
宋瀝白笑而不語,那小子能不笨嗎,嘴上說著自己追女孩的訣竅是死纏爛打,轉頭就把訣竅告訴情敵了。
酒店外的高台階上。
李奎大喇喇地邁腿就坐。
街區車水馬龍,霓虹散漫,熱鬨非凡。
不過都是彆人的熱鬨。
他想起,最後和溫昭的談話。
溫昭說,這些年,她和林識不知道彼此深愛著對方。
現在才知道彼此的心意。
可是啊。
姐姐,你好像還不知道,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呢。
外麵的風景很漂亮。
月亮隻有一個。
不過,今晚的月亮,很圓,皎潔漂亮。
他遠遠看著,也能心滿意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