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郎看的都傻,青青咋看著越看越好看呢!越看他的心裡越麻麻的!
要是能給他捏捏那水嫩嫩的小臉多好啊!
“咳咳……”
王氏死命的咳幾聲,差不多得,哪能像這樣盯著姑娘看,沒看見姑娘的爹臉都黑嘛!
秦家幾個人也沒留下吃飯,放下帶來的禮品,就要回去。
方氏死活不要這些東西,第一次上門禮品可帶可不帶,等定親的時候要買的東西才多呢!
王氏按著方氏的手,“妹子,東西都帶來,哪有往回拿的道理,再說,也不是啥稀罕東西,留著給孩子們吃吧!”
哪不是啥稀罕東西!
等人送走,方氏就翻看帶來的禮品,四包點心,也是一品香的,一品香的點心都是用專用的油紙包的,見過的都認識。
還有一條火腿,看著不小,方氏拿起來掂掂,大概能有□□斤重。
這東西鄉下很少見到,秦家一下子送這麼大一條,方氏都覺得有點燙手,要知道她那時候第一次去娟子家,就包一包糖塊,花幾十個銅板!
這第一次上門,買不買東西都看男方的心意,在村裡,帶上一包糖塊就是很好的。
好多人家第一次去姑娘家都是空手去的,兒媳婦不是照樣娶回家嘛!
這秦家真是太客氣,看這樣子秦家沒看不起自己家是個鄉下的,沒看不起就好,就怕那眼高的,雖然娶鄉下的姑娘,心裡還一萬個看不上,那閨女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嘛?
方氏把火腿給收起來,點心單拿一包給孩子們吃,剩下的也給收起來。
死貴死貴的,吃一包嘗嘗鮮就得,哪能全給這幫孩子吃,那也太不會過日子吧!
陳青一看就知道,剩下的點心是留著送人的,像她奶過生日啊,大哥去娟子姐家啊,這些日子空手去不好,拿上一兩包一品香的點心,既好看又省錢!
回頭看看眼巴巴的田田,她攤手示意,能有一包吃就不錯,要擱以前連一包估計都沒有!
陳大柱家,李氏躺在炕上,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可她還是不想起來。
平時她滿村跑,東家長西家短的,在家一刻也待不住。
自打被婆婆在人前打一頓,她覺得都沒臉去見人,有心讓娘家人幫自己頭,可丈夫放下狠話,她要找娘家人來鬨,那趁早卷鋪蓋滾蛋。
丈夫靠不住,她就和大兒子立冬哭訴,立冬耐著性子哄兩回,可她一說老太婆壞話,立冬就不高興聽。
這幾天躺炕上,丈夫不理自己,現在連立冬都嫌自己煩,而小兒子天天跑去玩,根本不在乎他娘這幾天根本沒吃啥東西!
想到這兒,她又抽噎起來,她的命咋這麼苦呢!這才到哪兒,丈夫丈夫靠不住,兒子兒子也靠不住,不管三人誰跳來說聲心疼自己這個人,那她還能躺這裡不起來嘛!
“娘,你彆哭,不然一會兒奶聽見,又要罵你。”春花端碗稀粥,一進來就看見李氏又麵朝裡的小聲哭著。
她隻能勸著,可她和妹妹已經勸幾天,一點也不管用。
到現在她都記得,前幾天奶拉著披頭散發的娘回來,一進院子,就把娘給推倒在地,隨後又喊爹進屋,兩人在屋裡待有半個時辰,來這個家的天就變!
李氏的哭聲越來越小,她現在真有點怕,這個家除兩閨女,就沒人來安慰自己一下,好像自己馬上就是死,他們也無所謂似的。
春花坐在炕上,小聲的說道,“娘,喝點粥吧,這幾天你也沒吃啥東西,再把身體餓壞就不值當,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我和春草……”
春花是真的擔心李氏的身體,這幾天就喝一點稀粥,彆的啥都不吃,像這樣遲早身體會毛病的。
家裡氣氛不對,爹天天冷著臉,奶也沒個笑臉,大哥看不來啥,還是老樣子。石頭今年已經十一歲,家裡這麼大的事連問都不問。
平時娘最是疼他,可娘幾天沒吃東西,他好像不知道似的,天天往外麵跑,除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找不到他人!
而春草雖然天天過來陪娘說說話,可她看著那語氣就不對,這時候不應該勸娘放寬心嘛,她天天提青青的親事,話裡話外都是青青憑啥能找這麼好的親事。
春花有時候真想罵妹妹幾句,咋分不清輕重緩急呢!娘都這樣,你還掛念這些不乾的事乾啥呢?
春花勸半天,李氏才坐起來,有那麼一會兒,她真想就這樣不吃,餓死算,看看陳大柱他後悔不?
可也就那麼一刻,轉過彎來,她就不敢,餓肚子的感覺真不好受,而且她也怕死。
春草從外麵風風火火的進來,“娘,你知道不?青青那婆家今天上門,奶這會兒也去。”
說著又氣不平的道,“咱奶真是偏心,對青青比對我和我姐都好,天天讓我和青青學,又啥好學的,學她牙尖嘴利的,還是學她從不下地乾活,哼……”
她就是看不慣,這個堂妹從不下地乾活,要知道農忙的時候,她們姐倆都要下地乾活的,不然家裡那麼多的地,指望爹和大哥要乾到啥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