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郎等王氏罵完了, 才坐下來吃飯,他在家裡話一直都很少,不像在陳青家, 雖然話也不算多,可比在家裡多的多了。
秦鐘端著碗, 打量了二兒子幾眼,十來天的夏收收下來,人倒是沒瘦, 精神看著也不錯,就是黑了點。
暗自點頭,心想不錯, 十多天夏收下來, 更像個男人樣了。看來男孩子還是應該放出去的,在爹娘手裡永遠都是個孩子。
梅子把她麵前的那盤菜往二郎那邊推了推,嘴裡關心道,“二郎, 夏收累嗎?”
家裡人都沒有夏收過,連地裡都去的少, 就爹和大哥去地裡收過租子, 他們幾個小的連麥子稻子都分不清楚。
之前二郎說要去幫著陳家夏收, 家裡人包括自己這個做姐姐的都反對,怕二郎吃苦受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主要是怕二郎沒乾過這些農活,到時候乾不習慣, 再把二郎嚇跑了,那陳家人的心裡得咋想二郎,彆再把這親事給搞黃了。
一家子現在對陳青這個未過門的媳婦很有好感, 不管是因為秦二郎重視的態度,還是陳青上次來的表現,讓秦家從上到下都挺看好的。
秦家這頭在很溫馨的吃飯,陳家溝這裡,陳二柱爺倆也摸黑進了山坳。
等陳二柱爺倆拿著五畝地契回到家,一家子那真是喜笑顏開,家裡又添置產業了,比啥都讓人高興。
陳青也拿起來看了看,這東西有點像現代的房產證,卻比房產證更能吸引人,因為這地契能一代一代的傳下去,說不定能傳好多代呢!
這話一點沒誇張,如果沒有朝代更替,沒有敗家子孫,這地契就能長久的傳下去。
陳二柱看著笑眯眯的一家人,也笑著說道,“行了,家裡添了這五畝地,這幾年就不準備再添了,我和你娘準備攢錢給你們成親,這筆錢也不是個小數……不過不著急,大虎才十六,還要兩年才成親呢!”
“等大哥成過親,就輪到二哥了。”三虎把手裡的地契遞給方氏,還向二虎擠了擠眼睛。
二虎有點不好意思,他知道家裡和後麵麻家已經達成共識,等夏收後就給他和二丫定親。
陳氏這個媒人就是明麵上好看的,剩下的兩家之間心照不宣,麻家一聽說啥都按大虎那時候來,就點頭同意了,也沒彆的啥要求。
方氏看看二虎,又看看陳青,笑著說道,“也不知是二虎先成親,還是青青先出嫁,要趕在一起了,就兄妹倆一天辦喜事,那才真真是熱鬨呢!”
陳二柱聽了有點不樂意,雖然青青這個婆家找的好,可一想著自己疼了十幾年的閨女要給彆人家,心裡咋覺得有點堵的慌呢!
越想越覺得難受,說出的話就帶了點火氣,“青青離出嫁還早著呢,長幼有序,當然是先給二虎娶媳婦,等兩年才是青青出嫁……”
方氏暗暗翻了個白眼,又偷偷的在陳二柱腰上掐了一下,陳二柱被掐的一激靈,差點叫出聲來,可看著圍成一圈的孩子,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擺手讓孩子們都散了,陳二柱一手揉著腰上的軟肉,有點惱火的問方氏,“你又掐我乾啥?我這腰上就沒一塊好肉,這塊淤青剛下去,沒要幾天你又要給我添上一塊。”
“你說掐你乾啥?青青多大?二虎多大?”
陳二柱摸摸頭,沒明白媳婦的意思,孩子們多大自己這個做爹的能不知道嘛,問自己這個啥意思?
方氏氣的又掐了丈夫一下,還專門挑一個地方掐,疼的陳二柱“嘶……嘶……”直叫喚。
“青青就比二虎小兩歲,等二虎十八十九成親,青青到時候都十六七了,你再留她兩年,那咱青青不就成老姑娘了……”
對哦!姑娘家出嫁的歲數比小子小,村裡一般都十六成親,也有的小一點,像十五就嫁出去的,十七好像也有,可不怎麼多,十八才出嫁的好像更沒有。
想通了,才傻笑兩聲,轉移話題對方氏說道,“你看看二虎那需要買什麼東西,趁現在早點買。”
說著從懷裡掏出剩下的二兩的銀子,遞給方氏,把買地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又說了把地佃給啥樣的人家,關老焉是個啥樣的人。
方氏仔細的聽著丈夫說的話,家裡之前佃過彆人的地,現在還種著呢! 第一次把自己家的地佃給彆人種,她心裡既有欣喜又有擔心。
欣喜的事自己家又邁了一步,能把地佃出去了。擔心的是種自己家地的人,能按時交租子給自家嗎?
也不知道那關老焉是個啥樣的人,關家村離這裡也不算遠,要不自己去打聽打聽,不然這心裡放不下呀!
第二天早上,陳二柱可不管方氏咋安排二虎定親的事,他扛著鐵鍬下地了,地裡雖然麥子是收回來了,不還有下一茬稻子等著種了嘛,靠地吃飯的農民,一年到頭除了貓冬的時候,剩下的時間地裡都有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