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鄭清衍被捏的有些癢,笑著縮了縮躲開哥哥的手。
兩個小孩兒要出去,自是得告訴家中大人,許夫人本有些猶豫,她今日上午不得空,不能帶著他們出去,可讓下人帶著她又有些不放心,最後還是許安珩的小廝青石說不走遠,隻在前頭的大槐樹下,許夫人才點頭應允,又多撥了幾個能乾仔細的婢女小廝跟著。
許府坐落於市井街巷中,前頭拐角處有一顆參天的槐樹,天熱時,總有許多老人家在樹下乘涼,還有許多小孩兒也也會在樹底下追逐嬉戲,很是熱鬨。
“好高,好大。”鄭清衍仰頭想看看槐樹的樹頂,差點一個倒仰摔在地上,還好許安珩在後麵扶了他一把。
“謝謝哥哥,哥哥,這是什麼樹,怎麼生的這麼大。”鄭清衍抓著許安珩的衣袍,仰頭看著眼前的大樹問道。
許安珩拉著他的手走上前去,回道:“是槐樹,它生的高大,是因為它在這很久很久了。”
“槐樹?”鄭清衍學著他說,咬著手指問道:“它會開花。”
如今正是槐花開的茂盛的時節,一串串,一簇簇如雪般潔白的槐花開滿枝頭,微風拂過,空中滿是槐花清甜的香味。
許安珩捏了下鄭清衍的小臉,道:“它的花還能吃呢,我們摘一些回去好不好?”
鄭清衍看了看不知道比自己高多少的槐樹,試著蹦跳了幾下,然後氣喘籲籲的回頭看向許安珩,說道:“哥哥,我摘不到。”
許安珩看著他蹦躂著自己一雙小短腿,有點被可愛到了,他忍不住又捏捏他的小臉,笑著說道:“讓人爬上去摘,我們在下麵接著便好。”
許安珩的小廝青石是個爬樹的能手,一聽主子說話,便趕緊上前:“小少爺,小公子在這看著便是,爬樹奴才最是拿手,想要多少花奴才都能摘下來。”
許安珩本也沒想自己爬樹,這槐樹生的實在高大,一不小心摔下來可不是好玩的,還是讓擅長此技的人爬上去便是了,他和小哥兒可以在路麵上撿些乾淨的回去做個香囊。
鄭清衍還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拎著個小筐滿地跑,許安珩撿著地上的花穂,時不時還得抬頭看看他跑去哪了。
“哥哥,你看。”鄭清衍抱著自己的小竹筐跑過來,“好多花。”
許安珩順著小哥兒的話,低頭看看他的竹筐,裡頭已經裝了小半籃槐花,他誇道:“清衍真厲害,撿的比哥哥還多呢。”
鄭清衍“嘿嘿”一笑,探頭往許安珩籃子裡看,見哥哥筐裡的花果真沒他的多,驕傲的鼻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小少爺,您瞧瞧,摘了這麼些槐花,可是夠了?”青石從樹上滑下來,端著竹簍遞到許安珩麵前問道。
“儘夠了,青石,你的手腳可真夠快的。”許安珩往簍子裡瞧了一眼,整個竹簍被裝的滿滿當當,一絲縫隙也無。
既是摘夠了花,鄭清衍也在外頭玩了一圈,許安珩也預備著回去了,小哥兒被拉著往回走時還有些不情願,最後被許安珩半哄半忽悠的騙了回去,路過小攤時還給他買了包糖漬核桃仁讓他捧著吃。
鄭清衍聞著糖漬核桃的甜香,忍不住捏了一顆吃進嘴裡,接著又喂了一顆到許安珩嘴邊:“哥哥也吃。”
許安珩低頭就著小哥兒的手把核桃仁吃了進去。酥脆的核桃仁外頭裹著一層糖衣,糖衣掩過了核桃的微微苦味,讓核桃仁吃起來清甜酥脆,甜而不膩,許安珩也忍不住吃了一塊又一塊。
回到府中時,鄭清衍手中的核桃仁還剩下大半包,問過許夫人在哪後,他拉著許安珩的手直奔正廳走去。
“娘。”
“姨姨。”
許夫人正在廳中翻看府上的賬冊,聽見兩個孩子的聲音,連忙往門口瞧去。
鄭清衍拉著許安珩便往許夫人懷裡鑽,小孩兒年紀雖小,內心卻敏感細膩,誰對他好,誰真心喜歡他,他都能感覺得到。小哥兒在人懷裡蹭了蹭,撒嬌似的說道:“姨姨,哥哥買了糖漬核桃,又香又脆,姨姨也吃。”
許夫人抱著兩個孩子,滿眼都是笑意,她摸摸小哥兒白嫩的小臉,心裡很是歡喜,家中的三個孩子,雖是與她和夫君親近,卻並不會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這還讓她好是遺憾了一陣,天知道她多想生一個嬌嬌軟軟會撒嬌的孩子,可惜家裡三個都是小子,一個個的都不愛和爹娘親近親近,如今來了個小哥兒,倒是滿足了她的心願。
“姨姨吃。”鄭清衍從許安珩手中的紙包裡拿出一顆核桃仁,喂到許夫人嘴邊。
許夫人看看鄭清衍小小的手指捏著一顆晶瑩透亮的核桃仁,一雙圓潤的大眼睛彎成了一牙新月,直直的看著她,這幅可愛的模樣,讓她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他滑嫩的小臉。
“很香。”許夫人吃著核桃仁,揉著兩個孩子的小腦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