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有些後悔,當時覺得猞猁來幫忙很奇怪的時候,就應該問個清楚才對。
如果它知道猞猁是為了照顧一隻小小的黑足貓才放下身段來尋求幫忙的話,彆說是兩隻大肥雞了,就算是三隻,他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可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呢?
猞猁此時應該在山林裡。
而他的力量還沒有得到補充,沒法驅動意識進入山林探望猞猁。
所以,他隻能默默祈禱,希望猞猁能平安熬過今晚,明天見到它的話,一定會給它兩隻大肥雞,讓它先補充體力,再幫忙乾活。
猞猁並不知道明天一早會有兩隻大肥雞等待自己臨幸。
確認黑足貓已經安然睡下之後,它爬起身,朝遠處走去。
為了不耽誤明天乾活換取大肥雞,今晚無論也和也得找些點心吃。
月光依舊籠罩著山林。
白茫茫的月光如同雨季時的薄霧那樣,氤氳在身旁,有一種迷離崔巍的美。這種感覺可以讓它內心平靜。
儘管饑餓就像千百隻有著尖牙利爪的毒蟲那樣在它身體裡鑽,但因為融入了月光裡,便顧不上去感受自己究竟有多餓。
因為今晚的月亮很美,像極了兒時與父母並排坐在一處時所眺望的那個月亮。
年少多好。
隻可惜時光終究更勝一籌,不僅讓它無情的長大,也讓它無情的失去了自己的至親。
在山中走了一會兒,大約離樹洞有幾百米的距離,到達這片山頭的中央,在一處沒有被複蘇的樹林裡停下。
抬頭透過林隙間再望那輪月亮。月光明朗清澈,溫柔地俯視著山林。
一株株亭亭玉立的大樹枝葉枯黃,卻落了不少發光的蟲子,那星星點點的光亮仿佛父母親的眼淚,承載了悲痛的希望與永彆的哀思。
它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夜晚,永遠也不會忘記狼群分食父母的那個夜晚。
那晚的月亮同樣又圓又大,那些眼睛閃著綠光的狼群饑餓的分食著父母的身體。
想到這裡,它用爪子狠狠的刮了一下旁邊的大樹,牙齒在口中咬得吱吱作響。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憤怒的時候。
悲劇發生過一次就行了。
黑足貓獨自躺在樹洞裡,一旦遇上晝伏夜出的食肉動物肯定會不夠人家塞牙縫。
所以,為了不讓悲劇重演,它必須儘快找到一些食物,然後儘快回到黑足貓身邊守著。
然後等明天再去幫人類乾活,好換取更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