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頓時樂了。
在這個地方開店十來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白送都不要？非得拿錢買？
她樂得眉開眼笑，露出兩排黃黃的牙齒，哈哈道：“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呢。”
程虎知道，越是小地方，就越要講情麵，越要講麵子。所以估計往常不少人跑來占便宜的時候，老板娘都沒法開口拒絕。
現在遇到他這麼一個大愣子，可不是要把她高興壞了。
他很認真的說道：“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老板娘，跟你說句實在話，做生意，做的是質量，口碑，還有誠信。送東西嘛，偶爾當用來輔助營銷就行。”
老板娘聽出程虎的意思了。
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那有什麼辦法？在我們這種小地方，所有的顧客幾乎都是熟人。有些東西進貨就十塊錢，他非得要你九塊九賣出去，那也隻能自己吃虧一毛錢，把東西賣出去，不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老板娘，你得學會說不，否則的話，就像你之前抱怨的一樣，估計再辛苦十年，日子也沒什麼變化。”
老板娘說過，她丈夫欠了幾十萬外債，而她自己也欠了不少的貨款。
“道理都懂。”老板娘道，“重點是，事情真發生的時候，道理都沒用。”
程虎搖了搖頭。
他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但是，他想著，反正自己不能白占便宜。
雖說有便宜不占都是王八蛋，但那也要看是占誰的便宜。
程虎再次認真的問道：“老板娘，這酒到底怎麼賣？”
老板娘笑道：“這是楊梅酒。這批楊梅酒的顏色不是很好，但口感沒問題。一瓶五十塊錢，兩斤裝的。”
五十塊錢......
程虎原先還以為，像這種純天然發酵的果酒要比那些勾兌出來的洋酒貴呢，沒想到，居然才賣五十塊錢？
而且還是兩斤裝，那豈不是等於，一斤才二十五塊錢？
“那給我來十瓶吧。”程虎道。
“啊？”老板娘訝異的張大嘴巴，問道，“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十瓶？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我總共才賣出去三瓶，你一下子就要十瓶？”
這一連串的話，確實是將老板娘的訝異與興奮顯露無餘了。
程虎也相信，老板娘估計還真就隻賣出去過三瓶酒而已。
其他的，多半是送人了。
“當然是真的。”程虎十分肯定，又一次打開手機上的支付軟件。
他從桌麵上拿起二維碼，說道：“一瓶五十塊錢，十瓶五百對嗎？”
老板娘還沉浸在驚喜之中沒回過神來，她的手機就響起了報賬聲音，五百入賬。
這下，她那長著煙黃色牙齒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帥哥，你真要十瓶酒啊。”
她樂得大叫起來。
此時，旁邊電視機前麵的嬰兒床上傳來孩童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