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僥幸者’‘啵啵猴嗶嗶兔’‘鑽風老大’的打賞。∽菠﹥蘿﹥小∽說】
程虎跟林振凱把事情安排好後,隻閒聊了幾句便關掉手機睡覺。
夜風呼啦啦的從窗戶吹進來,吹起厚重的窗簾,拍打在牆壁上,發出一聲聲啪啪啪的聲響,然後風帶著花香吹在臉上的時候,涼颼颼的,還有點冷。
躺在毯子上,揪著毯子的邊緣翻滾兩圈,立馬把自己包裹得跟粽子似的。
縮在毯子裡,身體一暖,瞌睡蟲便占領身體,眼皮也跟著打架。
一分鐘不到,空蕩蕩的房間內除了風聲,還響起了一陣均勻的輕酣聲。
早上起床,到處一片濕噠噠。
透明玻璃窗外,淅瀝瀝的雨線斜斜飄落,密密匝匝,就像一張白線織布就的漁網。
此刻,大黃正從山林裡往回走。
它一邊行走在熟悉的雨中,一邊望向周圍的景物。
當它看到周圍那些萎靡不振的枯黃植物在雨水中仍未舒展開蜷曲的葉子,內心不由得陡然升起一陣失落。
最近,看到任何衰敗的東西,它都會不由自主的失落。
也許是因為它曾經昂首闊步的奔騰在山林中,也曾跳躍在溝穀裡,還曾與敏捷的食物打得昏天黑地,而如今它卻年邁老去,體力逐日下降,
於是乎,看見任何衰敗的事物,便不由得聯想到自己。
看著雲來了,雲去了,也會想到自己來這世上走一遭,終將也要離這世界而去。
它漫步在雨中,陰沉著臉,就如同天空也陰沉著臉一樣。
遠方天際偶爾會露出一點淡淡的藍色,但沒一會兒,那點藍色就被不斷湧動的雲層滲透,很快又消失在無際的灰暗中。
雨很大,越下越大。
大黃加快腳步往村裡趕去。
等它進入院子的時候,剛好看到程虎站在二樓的陽台上,一臉懵逼的望著周圍的山脈。
它也忍不住朝周圍的山脈看去。
那些綿延起伏的山脈在這突如其來的暴雨中,霧蒙蒙一片,不管是枯黃的死亡色還是凋零鋒利的樹枝都在這場雨中柔和了不少。
山有什麼好看的?大黃暗暗嘀咕一句,快步奔上台階,將濕噠噠的身體從雨水中抽離,穩穩當當的站立在門廊上。
它抖了抖身體,把毛發上的水分甩走一部分。
隨著水分的脫離,身體總算輕盈了一點。
程虎此刻走下樓梯,看見大黃渾身濕噠噠的,忍不住說道:“大黃,要不以後你就彆進山了吧。”
大黃將視線從墳墓中抽回來,回頭看向程虎問道:“不進山,我吃什麼?”
“我養你啊。”程虎一臉輕鬆的笑道。
大黃卻不輕鬆,反而神色頗顯凝重:“不,我不要你養,我能養活我自己,所以,我要進山。”
它很清楚一件事實,那就是隨著白天黑夜的不斷轉換,它的生命也在不斷縮短。
如果現在不珍惜時光多在山林中走走,多陪陪那個願意跟它一起生虎寶寶的母老虎,難道要等死了才將哀思寄托在山林裡嗎?
隻是,這仍舊不夠。
它忘了一眼程虎後,又把視線落在墳墓上。
嘩啦啦的雨水不斷衝擊著矮矮的墳丘與冰冷的墓碑。
“如果,你心疼我的話,其實你可以在墓碑那兒幫我建一個小小的房子,讓我在暴風雨中也可以在那裡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