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梓靈坐下後,才注意到禹喬前麵擺著的餐盤都是空的,誰能想到背影那麼美好的人現在正齜著牙在啃一個大雞腿。
“稍等一下,還有幾口,我馬上啃完。”禹喬在與大雞腿做鬥爭的時候,還抽了空,“桌上有茶,想喝自己倒哦,反正不是我家,不用客氣。”
文梓靈的嘴角抽動。
她現在可是校草!校草!
能給她一點嬌羞的反應嗎?
禹喬的確說到做到,不一會兒就把大雞腿吃了個乾淨。
她似乎是吃完後才想起自己的身份,用一種很做作的優雅姿態,用餐巾擦乾淨了嘴巴:“久等了。”
“沒等多久,”文梓靈的視線落在了那些空盤子上,“還以為禹學妹是想請我吃飯呢?沒想到禹學妹自己卻把飯吃了個精光。”
禹喬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我知道你早就吃了。”
“學妹,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文梓靈現在手上的電話號碼是新辦理的。她的新號碼似乎隻告訴了季家人,還有季臨州的一些好友。
禹喬隻是笑了笑,挺了挺腰:“我自有辦法。”
文梓靈注意到了她挺直腰板的細節,也抓住了她眼睛裡一閃過的狡黠,像一個住在城堡裡被嬌寵長大的公主。
似乎隻有被家人細心嗬護的人才有這樣的靈動,而那種出身普通、從未被家人包容的女孩有的隻是尖酸刻薄或反應遲鈍。
文梓靈很難不對這樣的禹喬心生向往。
“其實,我在進入校園的那一刻就注意到學妹了。”披著季臨州外皮的文梓靈彎了彎眼。
她們兩個人明明都在被同一盞燈照著,可文梓靈卻還是覺得禹喬身上所散發的光芒遠勝於她,即使她現在所用的這張皮囊並不差勁。
文梓靈往後一靠,姿態輕鬆,歪了歪頭,似乎在回想著什麼:“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學妹吸引了。”
那個時候的文梓靈是偷跑出來的。
他們藏起了她的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想要她妥協。
她就在他們的晚餐裡偷偷加了花生醬和薑粒,那對父子對花生醬過敏,她的母親對薑過敏。
她趁著他們都在醫院的空隙,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用在工廠裡掙到的錢買了人生中的第一張火車票,逃離了這個地方。
開學的那天,明明過了處暑,但陽光依舊熾熱無比。文梓靈沒有摸透路線,在離宿舍最遠的那個門口下的公交車。
門口迎接的人員都奔向了那些拖著大大行李箱的新生,從僅僅隻背了一個書包的文梓靈身邊經過。
她背著行李滿頭大汗地從校門口走到了女生寢室樓下。她正好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就看見一輛她從未見過的奇怪三輪車停在了不遠處。
說實話,文梓靈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個老爺爺開車過來專門收廢品的,畢竟自她從火車站下來後,看到的都是那些她叫不上名字,但就看著很貴的豪車。
就連現在女生寢室門口,都停了不少的汽車。
一個小三輪混在其中,真的很突兀!
誰家好人會開小三輪來上大學?
文梓靈這樣想,卻正好瞥見了禹喬從小三輪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