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叫啥名來著?三閨不是,三妮?”
喬長貴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鬨,一直沒有機會插嘴。這會兒聽見佟靖宇費了半天勁也沒想起來名字,脫口而出道:“三丫!”
佟靖宇眼睛一亮,“對,就是三丫!”
他指著脫口而出的喬長貴,激動地大聲嚷嚷:“喬場長,那母女倆還真是你家親戚啊。我還以為是外人冒充的呢。”
喬長貴一聽這話,心裡有些不得勁。
隻不過不是因為猜到那母女倆是自己媳婦兒、閨女,而是因為佟靖宇說她們是冒充的。
他大哥可是場長,他的老婆孩子就是場長家的親戚,怎麼會冒充呢。
喬長貴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拉著臉急切的自我證明:“不是冒充的,她倆是我媳婦兒跟我小閨女,跟我打個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實在親戚。”
“閉嘴!”
喬長富聽見二弟這蠢貨,氣的回頭嘶吼。猙獰的麵孔、氣憤的表情還有歇斯底裡的聲音,把喬長貴差點嚇破了膽。
“你個蠢貨,不說話沒讓拿你當啞巴。”
喬長富暗恨佟靖宇是個拿著聰明裝糊塗的老狐狸。青岩山農場總共才多大?
他來之前肯定是打聽好了葛氏母女倆的身份,才敢來興師問罪的。
說是興師問罪,他一沒帶著人證二沒抓到物證,空口白牙憑拿啥證明那是喬家的人。
偏喬長貴這個蠢貨,連這麼一個小小的火坑都看不出來,睜著眼睛往裡跳。
“老喬,你彆生氣啊。咱倆這麼多年的關係,我不會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的。”
佟靖宇見狀,這個時候倒當上好人了。隻不過他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讓喬長富更生氣了。
生氣歸生氣,喬長富還得感謝人家替自己隱瞞。
“老哥,今天都虧有你在。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家裡竟然有親戚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麵胡言亂語。”
喬長富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莫名其妙的就欠下佟靖宇一個天大的人情,誰能咽下這窩囊氣。
“唉,老喬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以前我們家也有不長眼的親戚,把我這個小小的食堂經理當成禦膳房總管,想儘辦法撈好處占便宜。被我狠狠地罵了一頓,這才斷了心思。可就這樣,在有些不明真相的群眾眼裡頭,還覺得我拿公家的東西接濟親戚呢。”
佟靖宇拍了拍喬長富的肩膀,一副為他著想的語氣。
“聽老哥一句勸,彆顧著忙場裡的工作,也要顧著家裡人的思想教育。”
佟靖宇得了便宜還賣乖,喬長富吃了一個悶虧,不敢怒更不敢言。
“多謝老哥了,哪天我有時間,去食堂找你。”
言外之意,這個人情他記下了。
佟靖宇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神清氣爽的離開了。
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喬長富站在原地遲遲沒動。
喬長貴見他二哥像是被點穴了一樣杵在門口,訥訥的湊了上去。
“大哥,這個姓佟的,不像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