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媽摳門,求人辦事兒就拿10個鴨蛋。我家海洋都說了,那工作一個月工資三十多塊錢呢。那麼好的工作,怎麼可能花10個鴨蛋就能辦妥?”
葛六萍不以為然,冷笑的看著女兒。
“辦工作求她有什麼用?我是去探探口風去了,她就是咱們村裡的婦女主任,你真以為她能給你辦工作?”
“這事兒啊,還是得找你大伯。”
喬長貴沒好氣的瞪著妻子:“我大哥呢?他都被你們兩個蠢貨連累的停職反省了。你們倆還有臉找他?”
葛六萍厚著臉皮,理直氣壯道:“咱家喜鳳是他親侄女,是你們老喬家的金鳳凰。”
“喜鳳有個好工作,他當大伯的,不也跟著沾光麼。”
喬長貴可沒有妻子那麼蠢,“再沾光那也是個侄女!場部真要有工作,那也是先給自家孩子安排了,剩下的才能輪到咱家呢。”
喬長富的話,讓葛六萍、喬喜鳳娘倆雙雙冷靜下來。
對呀,場部那邊招工,大房那邊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就算喬長富被停職在家,那喬振國可代理著他爹的工作呢。
喬喜鳳鐵青著臉,一臉憋屈:“他們肯定知道,故意瞞著咱們。偷偷給自家人安排好工作,然後笑話我呢。”
“我大伯說是被我連累的停職反省,好像我們家欠了他一樣。他雖然停職在家,但是他兒子頂了班的呀。他家可是一點懲罰都沒有,還讓喬振國那個廢物有機會當代理場長了。”
“隻有咱們家最虧!村長怕惹事兒,就欺負我跟我媽兩個女的。我現在天天一身臭味,職工宿舍那幫人看見我就捂鼻子。趙海洋同事也笑話他,他現在都不願意跟我說話了。”
喬喜鳳身心俱疲,她倒現在也想不通,事情怎麼就不能照著自己想象的發展下去呢?
明明她已經搶占了先機,怎麼結果卻不一樣了呢。
葛六萍見女兒委屈,心都要碎了。拉著她的手,關心的問道:“他為啥不願意跟你說話?你大伯不是都答應了,來年上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給他一個?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喬喜鳳拉著臉,在父母麵前她也不瞞著了,氣鼓鼓的嘟囔:“嫌棄我不掙錢唄。”
葛六萍聽見這話,像是見了鬼似的,怪聲怪氣的大叫。
“你一個女的,你掙啥錢啊?男主外女主內,掙錢養家那是老爺們的事兒,憑啥讓你掙錢去啊。”
喬喜鳳無力的聳了聳肩:“媽,大喇叭整天播著什麼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這話你沒聽見啊?!”
“我不管,你們趕緊給我辦個工作。你們也不想想,哪個乾部的家屬,像我似的,不上班就當個家庭婦女。”
女兒的話,提醒了喬長貴。
“你說的也對,當初張桂芬替沈驍說親,就是看上了二丫有工作的。要不然,咱們家也攀不上這麼高的親戚。”
葛六萍聽懂了丈夫話裡的意思,眯著眼睛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走沈驍的路子?”
喬長貴揚起下巴,口氣狂妄地說道。
“那是咱家的女婿,堂堂的營長!他給小姨子安排工作,那不是應該的嘛?!”
葛六萍眼睛一亮,拍著手掌大笑。
“對呀,他可是咱家的親姑爺。級彆可比大哥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