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喜鳳在服務社轉了一圈,很輕鬆地找到了謝惠華。
謝惠華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舊棉襖,頭上包著的藍色破舊頭巾被洗的發白。
她抄著手站在服務社的門口,賊眉鼠眼的盯著每一個出入服務社的客人。
謝惠華注意到喬喜鳳一直在盯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雀躍又欣喜的表情。
但是喬喜鳳隻是遠遠觀望著她,一直盯著她看,卻不敢走過來跟她搭話。
謝惠華心中大喜:一看就是個沒出過門的小媳婦兒。
這年頭百萬知青來北大荒,南來北往的人們操著不同口音、有著不同的生活習慣,讓閉塞的本地人大開眼界。本就作風彪悍的本地百姓,在多種文化的融合下,說話做事更爽利熱情。
像喬喜鳳這樣性子擰巴、做事扭捏的並不多,也難怪謝惠華誤以為她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媳婦兒。
“大妹砸!你瞅我半天了,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謝惠華一句大妹砸,差點沒把喬喜鳳氣死。
我跟你認識嗎?你就喊我大妹砸,誰是你大妹砸。
喬喜鳳心裡彆扭的很,上一世她一直過得比謝惠華那群人好得多。白紅梅、謝惠華這些人看見她,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隻敢在背後蛐蛐她,當她的麵隻敢賠笑臉。
這一世,跟謝惠華第一次見麵,她竟敢喊自己大妹砸,真是不要臉。
喬喜鳳咬著嘴唇,心裡發堵臉色就不大好看。
謝惠華哪知道喬喜鳳又跟自己較勁,以為她麵皮薄怕生不敢說話。
又往她身邊湊了湊,笑眯眯的問道:“大妹砸,你是不是想去服務社買東西,兜裡還沒有票啊?”
“我這有閒置的票,糧票、布票、鹽票還有二斤紅糖票,你要哪個?”
喬喜鳳終於想起她來找謝惠華的目的。
心裡不鬨彆扭,腦袋也清醒,臉上浮起甜美的笑容。主動勾起謝惠華的胳膊,一臉親昵的看著謝惠華。
“謝姐姐,你不記得我啦?我是喜鳳啊,去年在你這買了好幾次東西,才幾個月沒見,你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