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泛著金邊的細小蝶身從王座的扶手上飛起,眨眼間便迅疾地飛出大殿,沒入須泉的眉心。
她的識魂之眼已經修到七魂眼,將金藍羽蝶派出時還有些忐忑,畢竟浮容擎是位天術師,她的意識靈蝶能不能毫無所覺地接近,心中並無把握。
但不知道是因為識魂之眼在體係上獨立於化靈塔,還是因為她變異的“冰極”,七魂眼的金藍羽蝶,如浮容擎這般的天術師也無法察覺。
必須得前往豐都學宮看看,她太缺乏係統的術師知識,年幼時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地看故事隻是一知半解。
進出豐都學宮需要學子卡,須泉從陸暄寧那裡借來學子卡,成功進入了學宮。
“太子殿下,聽聞你的未來的首妻出身賀蘭氏,醫道氏族,家大業大,與你馭靈道氏族浮容甚是相配,烈恭喜殿下。”一道張揚的男聲響起,須泉要去往藏書閣,就得行經武鬥場,此時武鬥場站著許多人,隱隱約約分為兩撥。
這人的話聽著沒什麼大毛病,似乎是真心祝賀,但賀蘭氏早已潰敗無人,知道內情的人一聽就明白是嘲諷之言。
“褚烈,你一個才四境的廢物,不勤加修煉跑來本宮跟前狗吠,本宮都替你感到羞恥。”浮容櫟抱胸回擊道。
雲浮太子浮容櫟,相貌與其帝父有六成相像,十六歲的麵容青春又邪肆,目光中滿是厭憎。
褚烈並不發怒,反而含笑道:“殿下,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入學空蒼這才不到三個月吧,第一次試煉月就半死不活地被送回來,還要陸尊者費心為你尋藥,知道你羞憤於自己的無能,解了毒就來武鬥場訓練,我不覺得你丟臉還來探望你,你反倒不辨恩仇地羞辱起我來,烈實在傷心啊!”
“閉嘴!”浮容櫟幻化出苔綠色的靈力,靈力迅疾化為翠峰蛇,褚烈笑意還沒收斂脖子就被蛇身狠狠纏住。
被縛的挑釁者並不求饒,隻沉默召出朱紅色的靈力,那抹朱紅色化為粉末,細細地覆蓋在翠峰蛇的表麵。
“殿下!請殿下恕罪!”旁邊的粉衣少女祭出紫色軟劍,劍身如另一條靈蛇,以雷電之威輕巧地擊中翠峰蛇,而沒有傷到褚烈一處皮膚。
被毒粉和雷劍同時作用的翠峰蛇,卻絲毫沒有收斂纏繞的緊勢,似乎誓要讓被縛者窒息。
“六境與四境,天差地彆,你們兩個四境都不能奈我何,褚烈,本宮倒要看看,明年入學的你,在試煉月中會有怎樣的表現。”浮容櫟冷哼一聲,收回翠峰蛇,揮袖離開武鬥場。
褚烈癱軟在地,卻絲毫沒有後怕的神情,他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抬眼看向身旁攙扶他的粉衣少女,對她道:“雲韶,你看看他那個樣子,無能到隻能找境界低於他的人撒氣,你真的想嫁給他這樣的人嗎?他的首妻已經定了,你嫁過去就是次妻,哪怕他是太子,可武道雲氏女如何能做次妻?”
“阿烈,你不要再挑釁太子殿下了,我怕他真的有一天會把你殺了。”雲韶沒有回應褚烈的問題,隻是語氣憂愁地勸告好友。
“哼,如果他真的殺了我,這個太子之位我家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攪黃。”褚烈挑起嘴角,他有家族為後盾,並不擔憂,轉而嗤嘲道:“陸尊者家的暄寧郡主也才十五歲,就已經與他同等境界,雲浮年輕一輩最出色的術師可不是他,不知他在高傲什麼。”
“那位賀蘭小姐似乎就寄住在郡主家,不知是個怎樣的人。”雲韶眼中微微閃過探究。
“傳聞是個言行粗俗、頭腦蠢笨的女人,修行境界不知幾何,不過既是賀蘭家的後代,又是陛下親封的太子未來首妻,為後代考慮天賦也不會太差才是。”褚烈低頭思索,倏地唇邊逸出一絲哂笑,“我有預感,此女會讓浮容櫟狠狠丟臉,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