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11(2 / 2)

她加重了語氣:“隻是——放心好嗎?我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了,我死過一遍…兩遍,現在連那些個荷爾蒙還是腎上腺素的都沒了。”

屬於AI的藍色光輪映襯的V纖毫不染,也映襯得下方仿生義體類人的皮膚毫無生氣。

強尼銀手張了張口,目光有一瞬間濃重的悲傷——但很快被巨大的罵聲遮掩,末了還不忘狠瞪竹村五郎一眼,“好吧,我就在這兒等你這貼心的sweet talk環節結束。”

他不情不願地在樓梯口止步,V則搖了搖頭帶著竹村五郎繼續往上走。

不知道為什麼——這讓竹村鬆了口氣。

最後二人終於穿過或大或小的注目禮和口哨聲,登上了來生後巷不知道哪個天台,好像如同當年祭典劫持行動之前一樣。

又是夜晚,市中心似乎下了酸雨——從這裡望過去仿若一坨充斥著霓虹彩光閃爍的致幻劑。天台的風吹散了酒精的迷醉,也吹淡了來生裡狂歡的氛圍。

竹村五郎開始恐懼V之後的話語,因為他知道那不會是他想要聽到的。

果不其然,

“首先我想我欠你個道歉。我……”V說,破天荒地——竹村五郎從這個慣會抖機靈的傭兵小賊眼中隻看見了誠懇,仿佛隻要她開了口就有某種東西再也無法挽回。

竹村五郎簡直如臨大敵,他直覺自己該阻止V繼續說下去、於是他開口:“不你是該道歉,但如今逝者已矣。最該道歉的是那個卑鄙的恐怖|分子。強尼銀手,恕我不明白為什麼賴宣大人沒有在今天將他再次回收。”

但顯然他的認知又和V某一部分產生了奇妙的衝突,因為這樣嚴肅的時刻,竹村五郎卻看見眼前的人輕輕地笑了一下。

那是一個停留在虹膜表層的,很淺淡又很真實的笑。

竹村五郎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你看,五郎。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

V的語氣還是帶著笑:“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根本不怪強尼銀手,也不怪任何人。隻單純是我,是我拒絕與荒阪華子合作,是我執意要衝荒阪塔,是我——就是要顛覆你所尊敬的三郎大人的荒阪帝國。”

不,那是因為那個恐怖分子……

竹村五郎看著V,湧上心頭的怒火和彆的情感意外地並沒讓他張口反駁。

V說:“那是一條萬分艱難的路,為了不連累所有的同伴、為了讓我珍視的人都活下去——老天,你不知道那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一個海伍德的街頭小子、一個二流傭兵,要單槍匹馬殺上荒阪塔?門兒都沒有,我去之前其實就做好了死的準備,撿來這條好命純屬是走了他媽的狗屎運。”

V笑了笑,近乎輕描淡寫地帶過當年拚儘全力的決絕、掙紮與鮮血。

“但我很驕傲,五郎,我很驕傲選了一條不辜負所有人、對得起我自己的路,儘管它真他媽的難。”

這一刻,竹村五郎看向V。

人格、自尊乃至自由意誌——那種深入靈魂他一直不肯詢問的東西似乎在破土發芽,但又有另一些更頑固更食古不化的東西把它碾碎殆儘。

他們從未如此坦誠,卻又從未如此遙遠。

竹村五郎忍不住開口:“這就是你想說的?V,一個卑劣的失信者,一個小人。就算你對得起所有的朋友、你的好兄弟們——可這都無法為你的背叛開脫,你失約了V,你背棄了你的同伴、最起碼是那時的同伴我還有華子小姐的信任。該死的,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對三郎大人的背叛!”

“我早該想到,我就不該對你這種卑劣之人抱有什麼期待。”他恨恨地丟下這些話,試圖攻擊、發泄心中無名的憤怒,可是沒有一點兒作用。

V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天哪,到底有什麼可笑的?她他媽的到底在笑些什麼?

當竹村五郎發現自己把想法脫口喊出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V收斂了笑意,用那雙有些陌生的仿生眼睛盯住了他。

“我曾經很羨慕你、也很喜歡你。竹村五郎。”她突然說,在竹村五郎近乎錯愕驚喜又苦澀的複雜情緒裡繼續:

“我小時候曾和你一樣,在街頭摸爬滾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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