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行沒理會這聲要求,不過他也沒少受難。
甫一出門,剛才還衣冠齊整的俊美男人,頭發和衣領全亂了,修長脖頸是一條被抓出來的紅道,褲子也被踩了好幾個烏黑的痕跡,說實話有點狼狽,衝破了他沉穩冷厲的外表。
但他絲毫沒有被影響,任宋吟如何在肩上掙紮,他依舊穩穩地攏著宋吟,不過調整了下姿勢,讓宋吟待得舒服了一點。
眨眼間,宋吟已經被帶出了門。
他見凶手帶著他往安全通道走,心頭立即籠上了烏雲,早些天那裡的攝像頭就壞了,有居民去反應,物業嘴上滿口答應馬上處理,可隔了好
久也沒見有動靜。
如果凶手把他帶進去,那他就是被毀屍滅跡,也沒人會知道。
宋吟難免有些急,他呼吸急促地想著辦法,但直到凶手把安全通道的門打開了他也沒想出好的應對措施。
在男人即將走進去時,宋吟忽然看到迎麵走過來的一個居民。
居民剛從外麵回來,看到宋吟,忍不住一愣,認出了宋吟是那家的小人.妻。
這個小區的鄰裡關係其實很淡薄,大多數人都是出來打拚的,每天為一畝三分地奔波,一天到頭在家的時間用腳趾頭都能數出來。
每天要為高昂的物價、還不儘的房貸憂心,很少有人去花心思社交,但宋吟家裡闖進凶手的事鬨得整棟大樓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
居民步履慢下來,兩步一回頭,心說……這是在乾什麼呢?
男人穿著灰沉的工人製服,臂膀寬闊且有力,不費吹灰之力頂著幾十公斤的人,目光如炬,斜過眸看居民的那一眼釀著狂風驟虐般的狠厲。
而在他肩上身著棉軟睡衣的宋吟,被按著膝窩不敢輕舉妄動,臉上是似被強迫的苦楚表情,不管怎麼看,都像是男人在仗著更強的雄性力量恃強淩弱。
但也不好說。
宋吟不是結了婚嗎,這個男人或許是他的丈夫。
而他們這樣,或許是在搞情.趣。
貧窮話少,默默無聞做著底層工作的送水工,有一天照常送水上門,看到美豔無比的小人.妻,長期被壓抑的惡性翻湧上來,強綁了人。
也許是在這樣演呢?那打斷他們的他,不就成了沒眼色破壞夫妻和諧生活的壞家夥。
居民心裡這麼想著,麵上毫無異常地走著路。
在他即將要擰上自家門把的刹那,有人喚住他:“等等。”
這一聲不僅叫停居民,也叫停了許知行。
趴在男人身上的姿勢太過不堪入目,居民望過來的探究眼神,讓宋吟攥了攥掌心,窘然不已。
但他沒敢浪費時間,見時機恰當,宋吟馬上抓緊機會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他不知道要把我帶去哪裡,我好害怕……”
說這話時,他纖長眼睫一動一動,眼眶迅速泛紅,集聚的水霧隻停留在眶邊,並不流下,但反而更顯得無害柔弱。
就好像此刻扛著他的許知行當真是一個隻會動用暴力的男人,如果居民不救他,他一旦被抱回家就要遭遇非人的虐待。
“什麼?”居民臉色突變,心驚肉跳地看著宋吟,“真的嗎?你不認識這個人?!”
宋吟連忙點頭,他見居民身材也像是常鍛煉的,兩個人一起或許能夠匹敵凶手。
居民神情肅然起來,顯然信了宋吟的說辭,他警惕地擼起袖子露出毫不遜色的手臂,準備把柔柔弱弱的小人.妻救下來。
宋吟正要說什麼,他的視野範圍忽然調轉了個方向,凶手轉過了身,且姿態竟然是全然放鬆的。
這個人不害怕,宋吟驚心地意識到了這點,他穿的褲子薄,能感知到男人工裝服下強壯的胸肌,而後,他又感知到男人的胸腔在顫動。
身下,這個男人噙著笑,無奈道:“讓你見笑了,我家妻子在鬨脾氣,今天我去聚餐多和彆人說了句話,他就氣到現在,不願意和我回家。”
似是暴露了不太光彩的家事,他語氣有些無可奈何。
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