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體力差,沒跑幾步就喘,人能跑多遠?
可能不一會就找回來了。
手機屏幕映出許知行冰冷的臉,他打通某個電話,聲音和表情一樣毫無溫度:“找幾個人去街上找宋吟,再找兩個,爬上陽台,看人有沒有跑回家。”
吩咐完這一切,許知行也走出了家,準備親自去找人。
宋吟等他走後沒多久就從衣櫃裡出來,他蹲得腿有點麻,抿唇忍住悶叫,不敢多停留,抬步就往臥室外走,在即將走出大門時,他忽然折返回大廳,看向牆壁上的投影儀。
如果這個投影儀能回放,那麼說不定能會回放到一周前凶手假冒黎鄭恩時的畫麵。
宋吟拿起遙控器打開,忍住看到自己時的那份怪異感,按著某個鍵不斷前進、前進,在看到熟悉的畫麵後,迅速拿手機拍照。
拍完照,他給女警發去照片,問她認不認識這個人。
現在這個點已經是深夜,宋吟沒有立刻收到回複,他也暫時把心思專注到跑到安全的地方,剛剛許知行的電話內容他聽到了,家裡不安全,他不能跑回去。
宋吟本來想隨便敲個居民的門,拜托對方收留自己,但壞事趕巧,他聽到走廊裡已經有了幾個腳步聲,如果他敲門,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於是他隻能走樓梯,迅速跑出小區,當跑到有人的地方後,他收到了女警的回信。
[這個不就是闖進你家裡的那個凶手?]
[凶手已經認了罪,承認想入室行凶,也承認用刀傷了人,已經被送去牢裡了,現在也還在。]
宋吟看到這兩條消息的時候,心跳幾乎驟停……還在?
那為什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他身邊?雙胞胎,還是什麼?!
宋吟心跳得飛快,鼻息變得異常急促,猛然間,他想起前些天去警局聽到的話,警察憂心又敢怒不敢言地抱怨近期的異樣。
頻發的失蹤案,報了案又撤銷的報案人,還有他現在碰到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聯……會和這個世界的主線有關係嗎?
宋吟白著臉,低頭把可能有兩個凶手的事告訴女警,思忖片刻,又給黎鄭恩發去了一條消息。
……
白言開的收貸公
司此時熱鬨非凡。
他半蹲在地上,漫不經心地用紙巾擦拭著每根手指,眼皮都沒抬一下。
跪在地上的黎文陽涕泗橫流,聲聲帶淚:“哥,我手頭是真沒錢,有我早就還給你了,問題是我真的一毛錢都掏不出來。你再寬限我一星期,我絕對會要到錢。”
旁邊的小弟見白言不出聲,本身行事風格也火急火燎,當即厲聲道:“你向誰要?”
黎文陽抹了把眼淚,哽咽著道:“我親哥,他有的是錢,不過他最近總不回我消息,所以才沒要到錢,但你們放心,我明晚直接上他家要。”
白言聽到這句才有了點興趣,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一條信息頁麵,饒有興致挑了下眉。
[哥,我好久沒見嫂子了,明晚去你家吃飯。]
“宋吟是你嫂子?”白言身材寬闊,半蹲時身上西裝的領口微敞,荷爾蒙猛烈而洶湧,嗓音帶著笑,飽含危險地擠入耳朵裡。
“是、是的……”黎文陽見白言的態度好像有緩和餘地,頓時欣喜若狂,但他又不知白言為何突然提到宋吟,有些遲疑道:“他是我哥的妻子。”
白言當然知道這個。
甚至知道了更多。
這些天他找人調查了一下,發現了極有意思的事情,黎鄭恩失蹤宋吟卻完全不著急,並不是因為他不在乎自己的丈夫,而是他身邊有個老鼠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冒認了這個身份。
老鼠叫褚亦州,具體做什麼的還沒查到,但白言不關心這個,他心臟撲通撲通跳,興奮又莫名的情緒在胸口流淌,手指尖都麻了起來。
有人成功冒充了宋吟的丈夫,而且宋吟完全沒有起疑。
那麼既然彆人都可以,為什麼他不行?
黎鄭恩這麼久沒出現,很有可能已經遇了害,柔弱無助的妻子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這種噩耗,他需要一個溫柔風雅的丈夫。
而他老大不小……也該有個老婆了。
他以前一直感覺成家很麻煩,但如果是宋吟那樣的,早上會給丈夫做飯,晚上會給丈夫按摩頭部,溫溫柔柔又招人疼,那結婚確實是件好事。
雖然他失敗過一次,但未必不能再來,失敗是成功之母,他前些天已經去洗掉了紋身,隻要在宋吟麵前注意一點,完全可以瞞天過海。
況且他會偽聲,也熟悉黎鄭恩的情況,一定會是宋吟完美的丈夫。
他已經做足了準備,也成功黑入了褚亦州的手機,不管褚亦州收到什麼消息,他也可以收到。
白言哼笑一聲,這家夥最近一點都不安分守己,連家都顧不上,那就彆怪他把宋吟奪走。
他已經吩咐好了小弟,隻要褚亦州一回來就趕他離開,他沒有後顧之憂。
至於黎文陽……
這臭蟲是他找來的砝碼,能讓宋吟更加信任他,畢竟是自己丈夫的親弟弟,隻要親弟弟都承認他是黎鄭恩,那宋吟又怎麼會懷疑呢?
黎家有兩個兒子,生第一胎的時候受佛光普照,生出個德才兼備的黎鄭恩,懷第二胎的時候又時運不濟,弄出來個害人精黎文陽,讓黎家二老愁白了頭發。
這黎文陽黃賭毒無一不沾,年前在他這裡借了錢,已經逾期半個月都沒還上,他本來準備動用狠招的,但算了……誰叫他的嫂子是宋吟。
白言勾起唇角:“黎文陽,現在有個事要你做,隻要你做成了,這筆債你再也不用還。”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黎文陽連忙爬起來,如同看到生的希望:“什麼事?!”
白言緩慢道:“你明天去宋吟家吃飯的時候記住一點,你什麼都不用做,該要錢要錢,該怎麼樣怎麼樣,隻要在宋吟麵前叫我哥就行。”
黎文陽訥訥:“叫你哥?”
黎文陽正事上指望不上他,但在這些方麵腦筋轉得極快,他聽出來了,白言是看上了他的嫂子。
他嫂子雖然窩囊無能了一點,但樣貌沒得說,那腰,那腿,是個人都得動歪心思。
他本來就沒什麼道德,黎鄭恩這個親哥對他來說也隻是個冤大頭取款機,就算流膿生瘡死掉也不乾他事,他當即表示同意:“哥,我一定不會露餡的。”
還挺上道。
白言揚著唇角,他拿起架子上的風衣,套上後就準備往外走。
丈夫大晚上不回家,敏感脆弱的妻子一定偷偷難過了,但誰也不敢說,最多躲在被窩自己流眼淚。
隻不過他剛走到門外,忽然就收到了幾條消息,是褚亦州的手機同步過來的。
[老公,你還在應酬嗎?我可能又遇到凶手了,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