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宋吟想得太簡單,他身上的擦傷不止胳膊上露出來的那一點,雖然沈懷周極力護住了他,還是有其他地方被劃破好幾道。
醫生幫他把胳膊上的傷用藥膏塗抹均勻之後,本來的要求是讓宋吟把衣服全脫掉,這樣比較方便讓他擦,而且車上不冷,脫掉也不怕。
但宋吟還沒開口說什麼,剛才還要求醫生擦傷口的沈懷周俊臉一沉,說沒必要全脫,態度很堅決,但凡醫生開口辯駁一個字,他都會朝他腳底開一槍。
於是最後宋吟隻掀起一點衣角,讓醫生擦腰窩上的紅痕。
宋吟的腰很細,皮膚很白,微微彎著腰肚子上也沒有擠出多餘的一分贅
肉,沾著藥膏的棉簽在上麵擦過,留下黏黏膩膩的痕跡。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專心給自己綁繃帶的沈懷周停止了動作,眼皮撩起來,看向身邊水光嫩滑恐怕都沒好好吃飯才搞得腰這麼細細一把的人。
沈懷周直勾勾地盯著宋吟,嘴唇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張開:“肚子這麼小,應該很容易看到形狀。”
宋吟一直在看自己的傷,聞言有點愣地說:“什麼形狀?”
沈懷周眼神意味深長:“頂出來的形狀。”
宋吟還是有點愣,因為他根本沒往其他方麵想,半晌,他鼻尖微紅忍無可忍,如果早上沈懷周沒有抱著他掉到橋下邊,因為他受了那麼多傷,他這忍了一天的巴掌早就扇上去了,“你腦子摔壞了吧!”
這時宋吟還寧願沈懷周沒有救他,那他這一掌也就能心安理得地打過去了,根本不用忍。
醫生聽到了不該聽的話,脊背都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匆匆給宋吟擦完最後一處傷,跑回後麵和呆瓜艾克坐在一起遠離是非。
宋吟整理好衣服也窩在車邊,杜絕和沈懷周有任何交流。
“我說的不是事實?”沈懷周哼笑一聲,一點也不以為恥:“你早點習慣彆人看你,畢竟遲早要拍我的mv。”
宋吟捂住了耳朵,擋住了所有不堪入耳的話。
沈懷周忍不住笑,結果這一笑,扯動了背部後麵的傷口,牽一發而動全身地全身疼起來,他唇角放平,忽然想起什麼:“今天是幾號?”
後座的艾克立馬接話:“十四。”
沈懷周嗯了聲,看著窗外的月亮:“今晚是月圓。”
除了宋吟,這一車人都知道月圓代表何事,這個日子是他們要和一群外國佬交接貨物的時候,馬虎不得,如果沒有出今天的意外,艾克現在可能還在檢查貨物單。
房車慢悠悠地在夜色中行駛,沈懷周說了最後一句話後,車內陷入了寂靜,經過一天的死裡逃生,所有人都慢慢有了困意。
宋吟半睜著眼睛,腦子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和他說,睡吧,睡吧。
於是過了幾分鐘,宋吟真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和後麵的幾個人一樣。
虎鯨的睡覺習慣極其惡劣,一旦睡熟,牙齒碰著牙齒呲出難聽的磨牙聲,有時候還會打呼
嚕,隻是車上的人都太困,睡得很熟,沒有受此乾擾。
連向來覺淺的沈懷周也閉著眼皮,沒有睜開。
夜更深了,當車快行駛到沈懷周家中時,外麵的月亮高高懸起,在半空中圓得非常詭異。
沈懷周被一個顛簸晃醒,他微皺著眉,剛睜開眼就聽到身邊響起一種微弱的聲音,仔細一聽像是痛苦的呢喃,想起身邊坐的人是誰,他立刻扭頭看了過去。
窩在角落的宋吟臉蛋紅紅,似乎在忍耐很難受的痛苦,那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沈懷周沉下臉,正要伸出手去摸摸他是不是在發燒。
宋吟忽然睜開眼,直直盯向他。
沈懷周被那樣的眼神一看,多年刀尖舔血的日子讓他瞬間察覺到異常,沉聲叫道:“宋吟?”
然而宋吟沒有理會他的叫聲,他看著沈懷周的目光非常奇特,沈懷周過了半秒才想到準確的形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