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詭異債主(11) 逼著宋吟和他……(2 / 2)

盤子很快見了底。

宋吟平時飯量不多的,但這一天餓到發昏,他吃了那麼多都不見飽,抬起頭看了眼陸長隋的臉色,起身又去點了一些東西。

頭兩回他去點陸長隋眉毛都沒抬一下,當他第三次起身時,臉上總算有了異色。

陸長隋這一趟出來是要見人質的,不是來吃喝玩樂的。

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沒完沒了的小侄子,他身上沒帶多少錢。

但最後他指尖叩了叩桌麵,隻字沒說。

三分鐘之後,小攤前覆下來一片陰影,老板看著眼前從頭發絲到褲腳都顯著貴氣的男人,心尖顫顫,以為食材出了問題,對方是來砸場子的。

然而陸長隋在他背心被冷汗浸透的那一秒,淡淡道:“先賒賬。”

老板:“?”

修長的食指按著一張卡往前一推,陸長隋補充說:“明天這個點我來付錢,雙倍。如果不放心,我的身份證可以抵押在這裡。”

第一次見兩百塊燒烤錢還要賒賬的老板:“……”

和老板單方麵交涉完,陸長隋回到桌邊坐下,見宋吟擦著水光淋漓的唇瓣,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便開口叫他自己先回家。

還處在進了食腦子缺血昏昏欲睡的宋吟,聽到這話一下屏住呼吸。

不能回。

如果他走了,陸長隋一定會回去那間小木屋。

宋吟腦子裡千回百轉,麵上卻是一副好奇的懵懂樣子:“舅舅,你不回嗎?”

陸長隋看了看他,沒具體說回不回,隻說:“剛才上麵那間小木屋,是我住的地方。”

陸長隋很少會為自己說出的話後悔,但這一句剛說出去,他莫名想收回來,因為他看到宋吟用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又叫出那一聲小舅舅:“舅舅,我也要去你的木屋。”

……

第一個發現宋吟不見了的是楚越。

他大約是在早上五六點醒的,醒來就發現洞口的火堆滅了,昨晚一直盯著這邊的羊頭男也到處都找不到。

縮在角落抱著膝蓋的宋吟同樣消失不見。

這些東西加起來,傻子都能想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洞口睡死過去的主播被寒著臉的楚越叫醒,他迷茫地到處看了一圈,在三秒的功夫裡知道自己誤了事,立刻翻身坐起來。

洞裡的其他人一個接一個的被他的聲音吵醒,楚微微揉著惺忪睡眼,問她哥:“羊頭男走了沒?”

楚越瞥看她,扯起唇角冷聲道:“走了,帶著宋吟一起走的。”

楚微微剩餘的那一點困意在楚越嘲諷的語氣中全部消散,她騰地轉過頭,看到身邊本來屬於宋吟的位置果然空空如也。她伸手摸了摸地麵,一點溫度都沒有。

應該是被帶走很久了。

守夜的主播愧疚難當,他和楚越他們本來就不熟悉,和他一起來的同伴也沒有立場替他說話。

他僵冷著手腳,看也不敢看楚越一眼:“那羊頭男看起來沒有殺人意圖,我們出去找找,不會有事的……”

“沒有殺人意圖你就覺得放心了?”

雖然性子冷,但極少與人正麵產生衝突的楚越,皺著眉嗆了他一句,他不說話還好,一說楚越怎麼看他都不爽,冷冷評價:“你還挺看得開。”

眼見楚越臉色不對,楚微微出聲道:“彆吵了,找人要緊。昨天宋吟說的有道理,這附近一定有地方可以出去,我們快點收拾東西,一起出去找宋吟。”

楚越唇角垂了一下,伸手撿起地上的背包就要走,他的東西很少,用不著收拾。

其他人不僅有自己的物件,前一晚還在那些地上的遺物中撿了不少藥,聞言趕緊把地上東西丟進包裡拉上拉鏈。

他們不是專業的登山客,出門時連物資都沒帶全,昨晚他們省吃儉用的根本沒吃多少,現在肚子還餓著,不敢浪費每一樣食物。

所以臨走前他們仔細檢查了洞穴,確認貼身物品和所有食物一樣不落放進包裡了之後才放心走。

……

與此同時,宋吟正在逼陸長隋帶他去小木屋:“我手好疼,如果不是舅舅你我也不會受傷,我要先去你的小木屋包紮一下傷口。”

陸長隋看著他胳膊上已經愈合的小口子,皺了一下眉。

這傷是因為他才有的他勉強可以接受,但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傷哪裡有包紮的必要。

陸長隋抬起眼看向宋吟,不知怎麼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聽彆人說過,一些缺少陪伴的孩子,總是會提出各種各樣離譜的借口,就為了和家長多待一會兒……

宋吟說的那一句話在他看來是不講道理的,所以宋吟這麼要求,是不是也是因為想和他多待?

陸長隋沉默了一會兒,起身拍了拍衣角,淡淡吐出兩個字:“走吧。”

宋吟還詫異了一下,不知道陸長隋怎麼突然鬆口了。

但這不重要,能去就行。

宋吟跟著陸長隋回了木屋,這木屋隻有一個房間,他一眼就看出來這確實是陸長隋的,因為裡麵有很多

報紙,而且看樣子都是九幾年的人民日報。

他遠遠看了那報紙幾眼,回頭問:“舅舅,創可貼在哪裡?”

真的要包紮傷口?這是做戲要做全套麼?

陸長隋腦子閃過疑問,嘴上說:“房間裡。”

下一秒隻見他的小侄子噔噔跑進他的房間,翻箱倒櫃地要找創可貼。

宋吟故意翻得很大聲,讓外麵的陸長隋以為自己真的在找,但他的目光已經挪到了牆上貼的人民日報上。

他從小眼睛被保護得很好,一進來就看到房間的牆上釘著幾張報紙,上麵用紅筆劃著什麼,但由於隔的距離太遠,他沒有看得太仔細。

現在一抬眼,他看見這些報紙上都刊登著同一戶富商人家的相關文章,右上角的那一張,登了這戶富商的全家福,男女老少都有。

而宋吟剛才在外麵看到的紅筆,就是畫在了這戶富商的全家福上,幾個人頭的眼睛和嘴巴無一例外地被紅筆劃爛,甚至有一個小男孩的人頭被剪了下來。

宋吟瞳孔微縮,幾乎能從那幅麵目全非的全家福上看出一種呼出欲出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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