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詭異債主(16) 一日三餐都管……(2 / 2)

話的功夫,天氣變得比剛剛還要糟,雲層幾乎已經壓到人的頭頂,水汽撲麵而來。

謝酌的臉色比天氣更陰,看著這一對舅侄,溢出一聲冷笑:“我可沒說用錢能還,你沒問他嗎,他欠了我什麼。”

宋吟剛平穩的心臟又一次狂跳,他偷偷看了一眼陸長隋,怕陸長隋有心思問,他沒膽子說。

連說出那幾個字他都嫌燙嘴,也不知道當初原主是怎麼想到這個的。

宋吟拉了一下陸長隋的衣角,有點驕縱的意思在裡頭,意思就是舅舅你彆問,陸長隋居然也接收到了他破罐子破摔的意圖,沉默片刻,轉頭道:“走吧。”

宋吟大鬆一口氣,都要走了,後麵的謝酌又出聲:“陸家人就這種擔當嗎,宋吟欠我多少錢是白紙黑字上寫著的,不認賬也不行。”

陸長隋停住腳步,眼皮稍稍抬起:“錢我會讓人全數打到你賬上,但如果你不要,最後什麼都沒有的人也隻是你。”

……

陸長隋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手底下的人來了很多。

宋吟第一次體會到人多勢眾的好處,謝酌原本想上來攔住他的,但就是因為他們人多過不來。

他目光錯開,沒再看謝酌陰冷的視線,輕輕揪了下陸長隋的袖口,想讓他快點走,隻是揪了兩三下,和陸長隋一起看過來的,還有身邊的幾個手下。

為了保護陸長隋和宋吟,不是所有人都衝上去攔謝酌,還留了兩個在原地。

這兩人偷摸摸地望著宋吟,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他們不是第一天認識這祖宗,這會兒被綁了,不得好好鬨一鬨?安靜到現在真反常。

宋吟奇妙地讀懂了他們的意思。

他們一個一個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好像他不作一下都不行。

戲台都搭好了,宋吟被趕鴨子上架,揪了兩下陸長隋的後衣角,在陸長隋投過來詢問的視線中,手肘上抬,兩隻胳膊順著向上攤。

他整個人癱過來,令陸長隋不得不伸手接住他。

陸長隋先是聞到一陣清爽的味道,再是感到胳膊和右胸膛覆上了大麵積的柔軟,低頭一看,看見宋吟把整張臉都埋在了他身上。

宋吟臉是有肉的,壓在上麵有點鼓起,嫌喘不過氣,他側過了點頭,露出有點缺水的嘴唇:“舅

舅,你來得太晚了,你再晚點我就出事了知道嗎。”

兩手下大鬆一口氣,舒服了,這才是他們認識的作精。

宋吟:“……”

宋吟作完這一把,若無其事遠離陸長隋,還刻意隔了兩個胳膊的距離,怕被打。

見陸長隋不說話,他抬了一下眼,隨後便頓了頓。

宋吟這個人自責心重,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首先就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而且這次確實是他錯了,他看見陸長隋眼下一天比一天深的烏青,有點不舒服:“舅舅。”

陸長隋嗯了一聲,他做什麼都不顯山不露水,這會聽到宋吟叫他,肩膀居然僵了下,可能又以為宋吟要鬨,宋吟鬨得還少?

隻是宋吟叫完他又不出聲了,過了半晌,才又望向他催促他快走。

手底下的人辦事靠得住,一步也沒讓謝酌靠近過,是可以走了,陸長隋低聲讓旁邊兩人收一下尾,打開手裡的傘。

積蓄了半天的雨下了起來,宋吟被他及時拉進了傘裡,沒有淋濕衣服,陸長隋輕輕壓下傘簷,往前走的時候看見衣服上有兩點灰,估計是小侄子蹭過來的。

那點灰出現在高定外套上,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陸長隋心臟莫名緊了下,儘管有點遲了,但他終於意識到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一種微妙的反常。

他似乎比以前在意宋吟的安危。

好像一切的轉變在那個夜晚。

可能是,這麼多年來,隻有宋吟發現了他在胃疼,也隻有宋吟給他買過一碗熱騰騰的湯。

也不是真的沒有人給陸長隋送過東西,比骨頭湯貴重的能塞滿整個屋子,隻是他那一晚上需要的就隻是暖胃的東西,隻有宋吟給了他。

所以,他對宋吟的態度有了微妙的不同,在情理之中。

陸長隋突然停下來,搞得因為慣性往前走的宋吟不小心淋到了點水,他抬起眼:“舅舅?”

陸長隋重新走起來,“沒事。”

……

宋吟覺得陸長隋把他帶回來之後,一定受了刺激。

可能是聽了手下的一些風言風語和告狀,整個人都變了,以前還不管宋吟,現在不僅管,還管到了飲食上。

回來的第三天,宋吟麵無表情坐在餐桌邊,細長的眉和眼睛都凝著霜,

似乎是很惱怒,胳膊都在輕抖:“舅舅,我已經吃兩天蘿卜了。”

陸長隋目不斜視看著報紙,一字不回,宋吟忍氣吞聲地問他:“什麼時候能吃點彆的?”

陸長隋看他一眼:“等你健康起來。”

宋吟聽得想暈倒。

他很健康,隻不過是天生體質就是胖不起來,是不是要讓他吃一輩子的蘿卜?

宋吟沒滋沒味地吃了兩口青菜。

如果不是想留在陸長隋身邊,調查他的身世,阻止他對木屋人質動手,宋吟早就撂手不乾了,這些菜誰愛吃誰吃。

他要去吃有油水的垃圾食品。

不知道為什麼陸長隋認為,他被謝酌帶走,就是因為不夠胖不夠健康,平時缺乏鍛煉,沒有自保能力,所以才會遇到這事。

宋吟不否認自己弱得跟溫室嬌花沒什麼兩樣,但也不能真的一日三餐都吃這麼寡淡吧。

他和陸長隋抗議過,後果就是陸長隋沒理他。

反而仗著是他的舅舅,一日三餐都要管著他,垃圾食品一點不讓碰,每一餐都要加一碗蘿卜和青菜,必須讓他吃完。

宋吟本來就挑食,越吃對陸長隋怨念越深,憑什麼他不想吃的東西也要逼著他吃,陸長隋也就是他稍微有點血緣關係的舅舅而已,宋吟吃了幾天的苦,終於受不了陸長隋的霸權了。

這天他從屋裡出來,見桌上是一成不變的蘿卜,胃裡難受地翻滾,冷下臉回房準備絕食。

陸長隋要和彆人談事情,剛打開門讓人進來,餘光看見宋吟賭氣的後背,淡淡叫了一聲:“宋吟。”

連名帶姓。

宋吟膝蓋瞬間軟下來,沒骨氣地停住腳步,這些天他對陸長隋怨是怨,本能上還是不敢和陸長隋硬著來。

他唇肉抿緊,在陸長隋什麼都沒說但又意味明顯的表情中,趿著拖鞋屈辱坐回到餐桌邊,夾起味道嗆人的蘿卜往唇縫裡送。

還是好難吃。

宋吟硬吞下嘴裡的東西,漆黑的眼睫難受得猛顫,看著碗裡堆了好幾塊的蘿卜,吃了兩塊到底忍不住委屈,他看陸長隋對他的艱難視若無睹,握緊了筷子。

他一鼓作氣吃完,啪地放下筷子,絲毫不顧及陸長隋身邊還有個外人,有外人也不怕,也該讓所有人知道陸長隋在家的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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