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能理解加了佐料的肉,既不健康又缺乏營養,到底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
陸長隋的困惑稍縱即逝,他眼皮垂著,在看到紙上最後寫著骨頭湯的時候,右邊胳膊拎了幾十公斤重的水泥似的,肉眼可見地頓了頓。
他看了眼關著門的房間,把幾個袋子放到桌麵,然後慢慢打開另外兩個袋子。
目光觸及到裡麵的盒子時,陸長隋輕輕問:“這些是他讓你買的嗎。”
這個他疤臉男心領神會,畢竟這屋子也沒有第二個外人,他一本正經回道:“是,陸爺,上麵的東西都是宋小公子讓買的。”
“燒烤店人多,我排隊用了些時間,所以回來有點晚。”
陸長隋手指曲著碰了碰骨頭湯,溫度很燙,應該是剛出爐不久,即便天氣很冷,疤臉男一路跑著回來,用了將近一小時也還留有餘溫。
不算燙人的溫度像是一根很小的軟刺,刺了一下陸長隋的心臟。
陸長隋彎了彎唇角。
疤臉男進來時隻打算放下東西就走,大門沒有關,寒□□進來,吹起他零落的頭發,露出微有笑意的黑眸,一晃眼,似乎還是那個一切還沒有發生、仍然懵懂好哄的少年。
一碗不值十塊的湯就可以收買。
寂靜在蔓延,陸長隋收回了放在骨頭湯邊的手,但嘴角還留著一點弧度。
看得疤臉男訝然。
怪不得那小侄子讓他買骨頭湯,原來陸爺這麼喜歡喝!
陸長隋這點弧度一直留到開門前。
他走到門邊,推開半掩著的門,正要叫宋吟出來吃東西,就見房間裡空蕩無人,連床邊都沒有坐過的痕跡,陸長隋側過頭問:“他出去了?
”
疤臉男也順著他的推門看到了房間裡麵,連忙搖頭表示不知情:“這個,我不知道,我在路上沒碰到宋小公子。”
“可能隻是出去玩了,晚點就會回來,陸爺不用擔心。”
宋吟貪玩閒不住是眾所周知的一件事,陸長隋是最清楚的,他為宋吟收拾過不止一次爛攤子。
隻是今天不知怎麼,陸長隋有點在意。
疤臉男關上了大門,肆虐的寒潮被避之門外,屋內開始回暖,但陸長隋臉上還是淡淡的,他坐在椅子旁,慢慢打開骨頭湯的蓋子。
他喝了一口湯,嘗試放鬆下來,不要想太多。
外人剛才走的時候忍不住和陸長隋多說了兩句,告訴他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被管太多,越管越逆反,最好放任他們的天性。
不要逼著他們做不喜歡的事,給他們留一點空間和**。
陸長隋喝著鹹淡的湯,微微抿了抿唇,和外人這句話反複出現在他腦子裡的,還有下午宋吟進屋前煩不勝煩的眼神。
宋吟確實不喜歡彆人管。
眼皮越垂越低,喝的速度越來越慢,好像是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喝完這一碗,宋吟就能回來一樣。
但當碗裡的湯見了底,門外還是毫無動靜,陸長隋心跳忽然沒有來由地快了些。
現在不算特彆晚,但是宋吟囑咐了人去買東西,卻直到現在都沒回,怎麼想都有一種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