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2)(2 / 2)

蘭濯池看著他裝傻:“這幾天我一出宮就會被攔下,他們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宋吟說:“應該是下人傳朕的話傳錯了意思,你不要誤會,朕是聽說你的義莊出了事,想幫你一把,右相幫了朕很多,於情於理朕都要替他的親人解決麻煩。”

宋吟一邊說,一邊摸著外袍的帶子係緊了點,似乎怕被人看到一樣。

也就是這個舉動,讓蘭濯池更肆無忌憚,用懷疑他被鬼附身的目光盯他屁股和胸,宋吟站起來,顧不上彆的,直接叫沈少聿:“右相,這湯婆子怎麼捂都感覺不熱,朕全身都好冷。”

聽到這一聲叫,沈少聿僵了下。

左相和蘭濯池也都怔了怔。

蘭濯池知道他這個小叔子不得重用,比起右相,於膠憐會對左相的接受程度更高一點,通常有左相在,他都不會把眼神分給沈少聿,也從來不會叫沈少聿。

沈少聿沒愣太久,他走近一步,嗓音冷淡:“陛下要不要把狐裘穿上,等上床再脫。”

宋吟立即就要說好,但轉眼就想到不行,態度變太快,會引起懷疑,於是他怠慢地點了點頭。

等沈少聿拿起厚實狐裘走到他麵前,他又說:“你穿上。”

沈少聿又是一怔,他儘極力地最少觸到狐裘,隻抓著一點邊角,就怕於膠憐又會說他碰過的東西臟。

可現在於膠憐不僅讓他拿,還讓他穿,沒有說笑的意思,沈少聿眉間皺起:“陛下,我一個卑賤身體,會臟了你的衣服。”

這些話,都是於膠憐說過的,沈少聿原封不動地照搬過來。

宋吟像個幽魂似的盯著他,又看了看那件狐裘:“你隻要聽朕的話就好。”

於膠憐不喜歡一句話多次無用重複,這會讓他脾氣暴躁,一暴躁就會有無辜宮人遭殃,所以沈少聿不再多言,低下頭,將那件狐裘穿在了身上。

狐裘是按小皇上的尺寸做的,但有鬆緊度,沈少聿勉勉強強穿上了,他沒有去揣測於膠憐的想法,但下一刻,他看到於膠憐突然伸手敞開身上的狐裘,一張小臉湊進來,整個身體鑽進他和狐裘的空

間裡。

他調了調站姿,緊接著就轉過身麵對蘭濯池。

空氣流動變慢,還有些微凝滯。

宋吟裹著狐裘,後麵貼著火熱的男性軀體,他沒去看上麵沈少聿僵住的神色,而是轉眼看著蘭濯池:“不好意思,今晚落了水,實在是很冷,現在你可以和朕說了,你的義莊出了什麼事?如果是朕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你。”

沈少聿是蘭濯池的小叔子,他和小叔子這麼勾肩搭背,蘭濯池絕不能接受他。

蘭濯池的臉色終於在進門後有了說得上巨大的變化,變得很糟,他用吃骨頭一樣的眼神盯了宋吟幾秒:“沒什麼大事。”

他頓了頓:“最近義莊新收了一具屍體,本來兩天之後就要下葬,但就在下葬前一天,這具屍體神秘失蹤,到處找不見,屍體生前是個大官,親眷也是不好糊弄的,他們說是我們偷了屍體,吵著要找人拆了義莊。”

宋吟腳底差點一滑,這叫沒什麼大事?

他聽蘭濯池八風不動的語氣,覺得蘭濯池可能,也許,大概不太懂大事的含義是什麼,他本來暖和的身子又涼了涼:“屍體不見了?是誰的屍體?”

蘭濯池看著宋吟和沈少聿相貼的皮膚,牙齒磋磨:“楊繼晁,楊侍郎,陛下應該知道吧,他從你上位起就一直在服侍你。”

宋吟沒理會蘭濯池的話,他腦中跳出係統小助手的提示。

【楊繼晁,他是先皇得力大臣之一,今年剛步入四十大關,官途還長,可他在一周前突然給你遞了辭呈,說身體不好要告老還鄉。】

【你批了,楊繼晁出了京城之後身體一路急轉而下,第二天便命喪黃泉,你聽說了這件事,給楊家人送去一些撫恤金,又叫右相找人去安葬了楊繼晁。】

不得不說,有了係統小助手,宋吟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他嘴裡輕念著楊繼晁,睫毛扇動一下,從沈少聿的懷裡鑽出來:“楊繼晁的屍體消失了,所以等著他安葬的楊家人,一直在找你麻煩?”

蘭濯池的眉頭鬆了些,他嗓音溫和:“是,義莊放棺材的房間隻有我一個人有鑰匙,那天沒有人進去過,是憑空沒了的,這世上可能真有鬼,陛下要是想給我擺平麻煩,恐怕要和鬼打交道了。”

宋吟無視了蘭濯池略有調侃的語氣,沈

少聿身體很暖和,他一張臉被熱得紅潤了些,一說話,嗓子也沒因為畏寒而再抖:“明天我要出宮,見一見楊家人。”

皇城幾千多個人,能被一夜之間全被屠儘,不太可能是生人所為。

楊繼晁是宮裡的人,他身上出了異象,宋吟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到一絲兩絲的線索。

宋吟又拿起湯婆子,捂在手心裡,他麵朝向三人,開始趕客:“我要休息了,你們都回去。”

……

宋吟解了蘭濯池的□□,把他放回義莊裡整理名單,而蘭濯池剛回到義莊的當天早上,就差了一個徒弟進宮,告訴宋吟楊家人又來義莊鬨事了。

這天早朝裡破天荒的看到了皇上的身影,眾大臣還沒來得及為此感慨,也沒來得及上奏折,小皇帝已經急匆匆跑出殿門,叫上沈少聿一起出了宮。

宋吟和沈少聿兩人一起來到義莊時已經是中午,天還很亮堂,可那掩映在林子裡的義莊陰氣森森,仿佛有一絲絲黑霧從房屋裡飄到了上空。

隔著一裡遠,宋吟看到了荒涼道路上的石門。

過了石門,高大俊美的男人就站在義莊門口,他的前麵是兩個來找事的楊家人,其中一個穿著素白的長袍,年紀已經不低,用布挽著微白的頭發,臉上的溝壑裡像是田埂一樣,蓄滿了眼角流下的淚水。

蘭濯池徒弟送消息進宮裡時說了,這回來鬨事的是楊繼晁的夫人和他的堂弟。

看樣子,門口哭喊叫鬨的女人就是楊夫人,她聲音刺耳,哪怕堵著兩個耳洞都擋不住。

她身邊的堂弟倒是情緒平靜一些,隻有在需要附和的時候說上一兩句。

其他時間都是保持安靜的。

“我相公的屍體好好地放在你們義莊,怎麼能說沒就沒?”楊夫人扯著蘭濯池身邊小徒弟的領口,雙目通紅,“我不管,今天我就是翻遍這破義莊,也要把我相公找出來,你們敢攔我,我就去報官。”

蘭濯池身邊的小徒弟滿臉為難,他的額汗已經淌過了下巴,在尖上結成了水珠:“夫人,上回您就來過了,您不是也沒在義莊裡找到您相公嗎?我們發誓一直在尋找您相公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楊夫人又是一聲尖銳的反駁:“你們嘴裡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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