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安清實在不想接觸陸卿塵,陸卿塵可是有黑化線的,他性情陰晴不定又孤僻,未來他在林子裡找到於膠憐的那一天,他把於膠憐關起來禁止吃喝了將近五天。
是於膠憐爬著去求他,他才賞了於膠憐一點水喝。
而在早期,於膠憐還沒有被篡位時,陸卿塵也是這三個丞相中最早起了異心的人,他很早就對於膠憐陽奉陰違了,這天於膠憐失蹤,陸卿塵雖然也有出來找人,但其實並沒有找太仔細,隻是做了個表麵功夫。
但安清對此保留疑惑,他剛剛從頭看到尾,陸卿塵並不像敷衍的樣子,似乎真的在找人,而且全程臉色也不太好,眉心一直有皺著的痕跡。
那是沒找見人情緒驟然低下的表情。
不過,那怎麼可能呢?
也許是故意裝出來的,那麼多暗衛在,他不裝真一點,有哪個碎嘴子跑去皇帝那裡告狀了怎麼辦?
安清認為自己想的有道理,他不再關注這一點,他把頭上鬥笠壓住半張臉,準備走出草垛接近陸卿塵。
他雖然上一回成功溜進了皇宮,但也隻是運氣好,不可能回回都能躲過森嚴的戒備,他要想進宮,就得有個正當的身份。
他可以在陸卿塵麵前說一些彆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讓陸卿塵認為他是能知曉未來的巫師,把他帶進宮裡去。
到時候他就可以在宮裡偽裝成於膠憐的樣子
,做儘惡事,加快於膠憐的滅亡。
安清越想越抑製不住激動,他在現世待久了,早就想嘗嘗做皇帝是什麼滋味,他已經等不及了。
安清將拳頭放到唇邊咳嗽了一聲,他壓住唇邊止也止不住的笑意,抬腳朝陸卿塵那邊走,這時前去買蓑衣鬥笠的侍衛也回了陸卿塵身邊。
一行人正欲走,安清跑上去攔住陸卿塵,他站定身子,還沒開口說自己準備的一套說辭,陸卿塵目光都沒掠向他,繞過他就走。
安清在原地被雷擊中一樣呆愣許久,反應過來連忙又轉身跑過去再次攔住陸卿塵,趁其他侍衛沒注意,他低聲快速說:“陸丞相,我可以幫你做你想做的事,包括掰倒於膠……”
陸卿塵終於掠過來了一眼,隻是那一眼陰冷無比,嫌他擋路浪費時間一般,掃完就再次走了,安清懷疑他都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
急什麼啊,他話都沒有說完,跑什麼跑?就那麼急嗎?
有什麼事那麼著急?!
安清站在原地,看著已經走遠的陸卿塵的背影,氣得想跺腳,他咬住下唇乾燥得翹起一點的死皮,頭腦一陣接一陣發黑,最後還罵了一句臟話。
養心殿。
宋吟自己打了熱水倒進銅盆裡,洗完臉之後舒舒服服上了床榻抱起湯婆子,還沒開始閉眼醞釀睡意,大門忽然被敲響。
敲了一聲之後沒過多久又敲第二下,壓抑著急切。
宋吟睜開眼睛坐到床邊,他對自己一睡下就有人來的屬性已經習慣了,目光空洞地朝外麵道:“進來。”
話音一落大門緊接著就被人從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