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逃到林裡的可憐皇帝(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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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前蘭濯池曾捉著宋吟問怎麼樣才能消氣,宋吟回了他一句。宋吟想不出狠毒辛辣的報複方式,再生氣頂天了也是踩人一腳,見血的事他做不出來。

但一直被蘭濯池攔著走不了,他隻能隨便想了一個:“你舉著道歉的牌子在門口站到晌午,說不定我會原諒你。”

以他對蘭濯池的了解,這種有損顏麵又吃力不討好的事,對方一定不會做,聽一聽就過去了。怎麼可能真會舉著一個牌子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一站站上幾個時辰,蘭濯池又不是傻子。

再則這件事其實是他答應在先,蘭濯池什麼時候要都合情合理,隻不過是他受不了在有人的屋裡做這汙穢勾當,蘭濯池又非要做,他羞恥心發作了才一直擺臉色。

給他一陣時間,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他實在想不到蘭濯池會把他胡亂說的一句話當回事,還真的照做,一時之間眼睛都睜大了些許,和旁邊兩個小徒弟的震驚表情詭異地相同。

義莊門口來來去去許多人,那一個半人高的牌子萬分引人矚目,蘭濯池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後麵任人看,有人看到他的臉認出了他,吃驚上前詢問,他還能和人聊上幾句,平淡得很。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丟人的不是自己,宋吟卻尷尬得想把頭埋進衣服裡,他看著前不遠風輕雲淡的蘭濯池,簡直想咬點什麼才能止住尷尬。

蘭濯池不僅耳力極佳,眼神也比尋常人好,他早早看到了於膠憐,卻沒有邁過石門那一條線,挑了挑眉看著遠方,沒有離開過原地半步。

宋吟怕他忍不住走過來,抓緊手裡東西做了下心理建設,才快步上前走到蘭濯池身邊一把捉住對方的手腕,一聲不吭繞過門客把人往義莊後院裡拉。

以前這種動作大多是蘭濯池對宋吟做,現在完全反了過來,蘭濯池垂眼看向攥著的那隻手,漆黑的眸中掠過一絲興味,卻也沒有抗拒,慢悠悠拎著牌子跟人走。

宋吟全程走人少的地方,爭取不和任何門客撞上。等回到後院,關上門,他才一口氣對蘭濯池快速道:“你就分不清我說的是真話假話嗎?我不是真的讓你在門口舉牌子,我隨便說的。”

於膠憐的皮膚和京城那些貴妃相同,甚至更要細膩白滑,現在耳邊的頭發隨他抬頭動作往後滑,露出一對

和番茄一樣紅的耳朵,好像舉牌子在門口丟了半天臉的人是他。

蘭濯池把手裡的牌子放到一邊,不緊不慢回答:“我還真分辨不出陛下是在說真話,還是在說假話,陛下的心思有些難猜。”

宋吟聞言一噎,有點想發作,但又無從發起,氣惱看蘭濯池一眼。蘭濯池倒也不太糾結真話假話,他隻垂眼定定看了人一會:“不生氣了?”

宋吟低下頭,小聲嘀咕:“生氣有什麼用,是我一開始答應你的……”

話音剛落蘭濯池就抬手捏住他的臉,不重,剛好把兩邊臉捏得陷進去,捏完又順勢將人的腦袋抬起:“你該生氣,我沒有尊重你意願,你想換地方,我沒有換,你想改天,我沒有聽,我那麼混賬,你打我都該受著。”

這場話題實在有些奇怪,奇怪到一人沒有再稱呼陛下,另一人甚至沒有注意到。

宋吟愣愣聽蘭濯池教自己該氣什麼,一時不知該做何言語。自打宋吟來了義莊,容貌就是公認的第一,尤其是嘟嘟噥噥還有呆呆看人的樣子,不管是誰都能被勾了去。

蘭濯池挑眉看著人,心中冒出兩個字,呆瓜。他鬆開手道:“從陛下走後,我就一直在舉牌子,陛下還滿意?”

宋吟怔了會,連話都忘記說了,過了半晌才點了點頭。

蘭濯池這才把目光挪到他手中的包袱上,從泄露的口子處看進去,能看到一件布料:“陛下是去拿衣服的?為什麼隻拿這麼一件。”

宋吟理所當然,順著回答:“因為我隻住今天一晚。”

在義莊門口時沒變臉,遭人旁觀的時候也沒變神色,宋吟隻說了這麼幾個字,蘭濯池眼底驟然變陰鷙,涼颼颼看向他。

宋吟現在不是很怕蘭濯池,說不清是對方太縱容還是其他什麼,總之他望著蘭濯池能吃人的目光,說了實話:“我本來就沒有打算長住,我和秦子昭找了一處地方,很多東西都在那裡。這些都是小事,主要我不能讓秦子昭一個人,而且那裡很安全,義莊畢竟人多眼雜……你彆這麼看我,我回去了,你也能來找我啊。”

蘭濯池快要控製不住的心情被宋吟最後一句話及時安撫,畢竟之前宋吟一直藏著掖著,死活不肯告訴蘭濯池自己的藏身地點,更彆說讓他去找。他垂眸低聲問:“是嗎?陛下願意告訴我平時

都住在哪裡?”

宋吟倒豆子一樣點了兩下頭,這兩下點完也沒再那麼猶豫:“嗯……你要是想來,可以來,但是不能帶上彆人。”

……

宋吟有了一個新發現,那就是其實蘭濯池還蠻好哄的。至少他說完可以來找自己,蘭濯池臉上的恐怖便完全消失,又恢複了之前的從容。

蘭濯池能這麼快答應,很大部分原因是他也認為義莊並不安全,不知底細的門客很多,難保哪一天就看到了於膠憐並認出這是前任的昏君,緊接著就去衙門把人供出去領銀兩。

更何況陸卿塵也知道於膠憐此刻在義莊,今天他不供於膠憐,明天誰能保證?

但他也不願意把於膠憐放回原來的地方,誰知道於膠憐平時住的會不會比義莊更糟糕。

現在於膠憐願意暴露平時的藏身之地,蘭濯池也就鬆了口,如果他去看過之後能認同那個地方,於膠憐又肯讓他去找,那會比如今的處境更好。

蘭濯池思量過後沒再說什麼,隻掀起於膠憐腦袋上的鬥笠,垂眸看了一眼於膠憐有些淩亂的頭發:“白天人多,明晚我送你回去。”

於膠憐小腦袋一點:“好。”

大年三十這整整半天,宋吟哪都沒去,一直跟在蘭濯池身後,除了對方要去洗澡換衣服的不方便時刻,他走哪跟到哪,一旦蘭濯池有要動的跡象,他立刻就要警惕地問蘭濯池要去哪裡。

蘭濯池做事的時候,這兔子也在桌邊扒著看他,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不放心的事情。但蘭濯池也由著宋吟,想看就讓他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後麵宋吟可能有點不好意思,發覺自己太過粘人,都有些怪異了,就老實了一點,待在蘭濯池屋裡看話本,直到晚飯才被小徒弟叫去吃飯。

義莊這一幫子人都閒不下來,吃飯之前還要放上幾串爆竹吱哩哇啦鬨上一陣才坐到桌邊,拉著蘭濯池和宋吟一起聊天玩遊戲。

古代打麻將叫打馬吊,義莊這些小徒弟一個比一個好賭,宋吟不勝熱情,也被他們拉上了桌。宋吟其實打麻將還好,以前挺厲害的,隻是很長時間沒打了,他抿抿唇正要摸上麻將,就見麵紅耳赤的小徒弟伸了兩根手指過來:“小公子,我們打馬吊可是要賭銀兩的,兩銖錢起步!”

這宋吟可沒想到,他以

為隻是隨便玩玩。

小徒弟兩杯白酒下肚,膽量比肚子還大,醉醺醺伸著兩根手指在宋吟麵前晃,完全沒看到自家師父冰冷的眼神。宋吟也不是不願意,但他現在身上一窮二白,實在拿不出閒錢。

可他見一桌人都在看自己,不太想掃興,沉默片刻,他抬起一雙兔子眼悄咪咪看向蘭濯池,朝他眨啊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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