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潤潤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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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原本還在認真思考,是給他下藥還是下尿,沒想到祁粲自己發作得這麼快??

蒼天有眼,這可是他自己犯病的!

她可什麼都沒乾啊!

時聽一張小臉帶著對未婚夫應有的擔憂,往旁邊挪了挪。

轉念一想,這一定就是10000句整數帶來的調整,讓劇情朝著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了。這次訂婚宴眾目睽睽之下,她一沒觸碰,二沒出聲,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行動。原本劇情中她被彆人指認的場合,反倒成了她的佐證。

時聽看著被黑衣保鏢團團圍住、麵色莫名慘白的祁粲,心想這神經病總報複不到她頭上了!

她果然是要多多說話,在心裡對自己暢所欲言,早日衝破大整數。自從有了這個目標,不知道為什麼時聽自言自語都不覺得孤獨了,再也不會因為沒人能聽見她的內心而失落。

啞巴背鍋俠?不可能的。

——「他這次昏倒看來就是因為杯子上帶毒了,但是那和我這個文靜的小女孩有什麼關係?」

聲音依舊清晰入耳,鑽入腦仁。

祁粲緊閉的雙眼忽然眼睫一顫,眼輪匝肌似乎也跟著抽了一下。

——「有些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有沒有和什麼厲害人物結下梁子,有沒有因為太愛裝逼引起彆人的不滿?不要睜著眼睛亂找人報複!」

祁粲:“…”

祁粲憑著一口氣強行睜開了眼睛。

“總裁你醒了!”

沈助理激動之餘還不忘把聲音壓在30分貝,但是對總裁而言已經意義不大。

——「醒啦?這麼快?那他剛才這一出是乾什麼,當眾小憩?」

“……”祁粲麵無表情,臉色陰沉得可怕,太陽穴連帶著腦仁嗡嗡作痛。但他強行深吸了一口氣,推開眾人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領。

“我沒事。”

“繼續。”

這種場合下,他不能失態,更不能被人發現他神經衰弱的端倪。豪門利益牽扯巨大,不知道有多少人還在打探當年那場事故。好在剛才那一瞬間,大量黑衣保鏢湧現得足夠快,導致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麼。

祁粲的瞳孔重新聚焦,對來賓簡單說明自己是被玻璃反射燈光晃了一下眼睛,讓助理打開了通道上的防護玻璃,繼續推進接下來的儀式流程。

完成後,他的目光才終於陰鷙地落在那個小啞巴身上。

時聽一直站在人群外圍、置身事外,注意到他似乎看了過來,立刻一臉擔憂地看向他。

小啞巴張了張嘴、卻黯然地依舊發不出聲音,雙手無助地揮了揮,又想起他們看不懂她的手語,滿眼都是著急自己無法表達關心。

沈助理見狀低聲安撫道,“太太彆擔心,這件事和您無關,我們會處理好的。”

時聽弱小可憐地點了點頭。

——「就是啊,這神經病看我乾什麼?這事和我又沒有關係,我清清白白安安靜靜地站在這裡,難不成我還能突然讓你暈倒,把你擊嗶??我是神仙啊!」

祁粲頭痛欲裂:“……”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頻繁的聲音驚擾,現在整個腦袋像是先被雷劈然後又用針紮,恨不得直接找人把她拖出去扔了。

剛才手裡的那支香檳杯,他已經借著保鏢的遮擋換掉了,不需要指示,底下人自然知道該送到哪裡隱秘檢測,很快就能出結果。

即便最後證明是虛驚一場,但在那之前,沒有任何人能離開這座莊園。

但問題是,時聽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啞巴,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祁粲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骨,在掌權集團幾年以來他殺伐果決,即使神經受損嚴重也沒有影響過他的思維判斷,這還是第一次,祁粲感覺到了荒謬。

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對這道聲音作出任何反應,所以這道聲音隻有他能聽見。

祁粲看著這個由他一手打造的安全堡壘,不動聲色地繼續喝完了杯一模一樣的香檳,眼底暗流湧動。

還是說,是他太過注重安全,所以出現了幻聽?

如果祁粲沒有精神科既往病史,他絕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此刻,他看著那個安靜點頭、滿臉真情實感的小啞巴,很難不產生一絲微渺的懷疑:難道是他的精神又出現了問題嗎?

祁粲緊緊地盯著時聽。

她的器質性報告和檢驗單早在聯姻之前就已經被整理好送到了他的手裡,時聽是個後天啞巴,失聲患者,且無法治愈。她的生活習慣,生平履曆,也都由助理仔細背調過,她絕無可能接觸到什麼高於他的人物。

到底怎麼回事?

時聽感受著那道深沉的視線,有種和後來精神病發作後一樣的侵略感。就算祁粲現在還沒徹底犯病,但他也是一個心思深沉、喜怒不定的上位者,看不起她,又利用她,最後還要折磨她!

時聽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始了小人物對命運的對抗。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隨時隨地,鏗鏘有力。

狂背三千遍,衝向十萬句。

“…”

祁粲額角的青筋一點點浮起。

不可能,他沒病。

他的大腦長期穩定,不可能突然病變產生這種精神障礙。

但客觀的噪音會讓他變得易怒、躁鬱,影響他的思維判斷。

現在在他的地盤,一切還是可控的。

當務之急,是要讓時聽安靜下來…無論用什麼方法。

他垂眸,擋住狠戾之色。

“祁大少怎麼一直在看著那個時聽?”

祁粲本就是璀璨的人群焦點,在哪裡都是備受矚目的對象,此刻他側身的注視自然落在了在場無數人眼中。

“晶晶,我真是替你不甘心,就算你們時家和祁家聯姻,也應該你來才對呀?”

“就是啊,你那姐姐本來出身就差,也從來不接觸我們圈子裡的東西,她能和祁大少有什麼話聊?”

幾個豪門小姐妹憤憤不平,祁氏集團的體量遠遠超過他們任何一家,祁大少這麼多年來都是所有人理想的結婚對象,他們沒得到也就罷了,憑什麼是時聽?

時晶晶看著祁大少優越的側顏線條,不由地咬住了嘴唇。

這讓她想起了家裡剛剛找到時聽的時候,一直以來,時晶晶都是時家的獨女,從小父母就告訴她,她的到來是他們最大的慰藉。可當她意識到她原來並不是唯一,並且看照片那個姐姐竟然和優越的哥哥長得更像時,時晶晶就開始了不安和危機感。

聽說時聽在山區跟著收養她的奶奶放牧下地,學習成績也很優異能考出大山,她就更焦慮了。

然而就在時晶晶忐忑地跟著父母去醫院看望她的那天——

時聽,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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