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可不是什麼好習慣。”白玉亭側身閃過,一掌拍向易衡胸口。
魔族壽命比修士要長一些,白玉亭雖然看著不過二十五六,可實際上已經活了快兩百歲,修為也比易衡高出一截。
易衡險而又險地避開了他這一掌,卻被白玉亭另一隻手扔出的柳葉鏢擊中。
易衡冷著臉拔出柳葉鏢,傷口處滲出暗紅色的血。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白玉亭笑眯眯地看著他,“這鏢上我塗了血炎毒,如果沒有萬年寒潭水的話,你可能很快就死掉了哦。”
易衡試圖運轉靈力,經脈卻十分滯澀,遭到反噬,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白玉亭看易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螻蟻。
“住手,不要傷害衡哥哥!”蘇幼禾突然從一個破舊的水缸中鑽了出來。
她從斷罪崖出逃,一路狂奔至此,本想借宿一晚,卻發現這個村子十分古怪。
躲在角落中偷聽到村民們商量著要將女人全部燒死,蘇幼禾更是驚慌失措,生怕被這群奇怪的村民發現。
剛好附近有一個破舊的水缸,她就躲了進去,還費儘心思用了隱匿符篆,這才沒人發現她。
蘇幼禾躲在缸裡,聽著村民把阿花捆起來,聽著易衡和白玉亭對峙,都沒敢出來。
直到白玉亭說易衡中了毒,她才忍不住了。
蘇幼禾的鵝蛋臉上蹭上了些灰塵,一雙杏眸中滿是擔憂,抓住了易衡的手。
“衡哥哥,你沒事吧?”
易衡此時已經有些脫力,皺起眉頭:“放手。”
“衡哥哥,你果然還是怪我的嗎?”
蘇幼禾的眼中又噙了淚,不知為何,一旁的白玉亭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對你無意,你看不出來嗎?”
“要你管!”蘇幼禾怒視著他,落在白玉亭眼裡,卻哪哪都透著一股子嬌憨。
他輕嘖一聲,移開了目光。
總歸易衡中了毒,馬上也要死了。
他既然對這個女人有興趣,那她一定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易衡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這所謂的“血炎毒”,當真是狠辣至極。
不知什麼時候從他懷中溜走的小紅鳥蹦蹦跳跳地過來,嘴裡叼著一個小玉瓶,遞給易衡。
白玉亭冷笑一聲:“尋常靈藥,隻會加速毒液運轉。”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紅色小鳥好像衝他翻了個白眼。
易衡接過玉瓶,一飲而儘,體內血炎毒竟解了大半。
“萬年寒潭水?”白玉亭眼睛瞪大,十分不敢置信。
“原來這就是萬年寒潭水?”易衡挑了挑眉,“味道不錯。”
入口甘甜清冽,靈氣充沛。
不知道劍是從哪搞到的這些,下次他在儲物袋裡放幾個缸,能裝滿嗎?
聽到他煞有介事的評價,白玉亭一張俊臉氣得有些扭曲。
味道不錯?
這萬年的寒潭水,可是無價之寶!
見白玉亭神色有些恍惚,易衡一劍斬了過去——
“衡哥哥,我劍宗弟子光明磊落,你怎麼能偷襲呢?”蘇幼禾瞪大了眼睛,衝到白玉亭身邊,“你沒事吧?”
白玉亭的右臂差點就被易衡一劍給廢了,軟趴趴地垂下,血流如注。
可他並不在意。
這個僅見了一麵的女人,竟然如此在意他……
他和蘇幼禾旁若無人地對視著,眼神中似乎擦出了愛的火花。
易衡差點被蘇幼禾那句話給氣死,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蘇師妹,快回來!”
蘇幼禾搖了搖頭,眼眶又紅了:“我不,他傷的很重,他需要醫治!”
易衡沉默了片刻。
“你是醫修嗎?”
蘇幼禾一愣,搖了搖頭。
“那你是傻逼嗎?”易衡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他是魔族,魔!你想死嗎?”
“我,我……”蘇幼禾支吾著,似乎十分矛盾。
她知道白玉亭是魔,可她總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
潛意識裡,她也不想看到白玉亭受傷。
“我不會傷你。”白玉亭麵色蒼白,用左臂攬住蘇幼禾,神情款款地說道。。
“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蘇幼禾,幼稚的幼,禾苗的禾。”蘇幼禾臉上暈開一抹緋色。
易衡:……
如果他有罪,請把他關到斷罪崖,而不是讓他看到這樣的一幕來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