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心安理得地忽略掉他,開始在密室中探索起來。
蘇騁當了這麼多年宗主,四處搜羅的好東西確實不少。
林慕一邊幫易衡尋找蘇允的屍骨,一邊挑挑揀揀自己喜歡的東西,一股腦地揣進懷裡,不一會就抱不過來了。
她非常自然地從易衡懷中摸出他的儲物袋,把東西塞進去。
易衡看著她的土匪行徑,皺起眉頭。
“你變成人了,為什麼還是能打開我的儲物袋?”
“誰跟你說我是人了,我現在隻是個人形的。”林慕撅起小嘴,有些生氣。
提起這個,她就有些憋屈。
這個化形,每三天才能化一次,而且每次都隻有兩天的時限。
況且,她現在的狀態還真算不上是個人。
力氣大得出奇不說,刀槍不入又百毒不侵,除了心不是鐵做的,哪哪都和還是佩劍的時候差不多。
“那你現在是劍成精了?”
“算是吧。”林慕踮起腳,努力去拿蘇騁放在最上麵的一個盒子。
“化形不能控製身高的嗎?”易衡輕笑一聲,越過她的頭頂,把盒子拿下來遞給她。
林慕:……
要不是有認主契在,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她麵不改色地拍拍易衡的肩膀:“謝謝您啊。”
易衡隻覺肩上像有一座大山壓下,“嘭”地趴在了地上。
手中的盒子沒有拿穩,也掉到了地上。
一個頭骨滾了出來,靜靜地對著兩人。
“臥槽!”林慕嚇得一把抓起易衡,躲在他的身後。
易衡咽了咽口水,“這應該是蘇允前輩的……頭。”
好家夥,大半夜的看到這一幕,他身上都覺得一陣陣發涼。
易衡想了想,伸手蒙上林慕的眼睛。
“你乾嘛呀?”
“你不是害怕嗎?我給你擋擋。”
林慕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滑過他的手心。
易衡把手直接貼在她眼皮上:“彆眨眼,很癢。”
“你乾脆找塊布給我遮上得了!”林慕一顆少女心被他一句話崩得稀碎,破罐子破摔道。
誰知易衡竟然真的認真考慮了起來:“我儲物袋裡的那塊布,好像剛剛用來堵蘇騁的嘴了。”
林慕掙開他的手,氣鼓鼓地走向那頭骨,將它撿起來,往易衡懷裡一塞:“行了,彆磨嘰了,我還要繼續打劫呢。”
易衡顫抖著伸出手,將頭骨塞進盒子,小心地將盒子放到一邊。
林慕已經快把密室裡的寶貝掃空了。
她從角落裡麵找到了一個玉瓶,上麵刻著“續生丸”三個字。
林慕小腦袋瓜轉了轉,從易衡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個空瓶,把那粒藥丸塞了進去。
又打開尹天青的那紅藥瓶,隨便挑了一粒。
看著她笑得一顫一顫的背影,易衡有些困惑。
“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林慕像個偷吃到糖的孩子,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沒什麼。”
她推了推易衡:“好啦,拿到東西了就快走吧,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易衡凝視了一眼空空的櫃子,點了點頭。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潛入了密室。
來人正是蘇幼禾和白玉亭。
“我父親之前喝醉了的時候,說這裡他有一顆很神奇的丹藥,可以修複人身上的一切傷勢。”
白玉亭摟住她,眼神中滿是心疼:“對不起,都是我害你修為被廢。”
蘇幼禾眼眶一紅:“不,不怪你,隻怪他們太殘忍了。”
“是啊。”兩人溫情對視,相擁良久,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來到密室,兩人卻被裡麵的景象驚呆了。
高高的架子之上,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擺。
蘇騁這宗主當的也太窮酸了一點吧?
蘇幼禾臉上突然有些發燒,指指玉瓶,“那個,那個應該就是我父親之前說的藥了。”
白玉亭乾笑一聲,打著圓場:“一定是因為它價值太高,蘇宗主特意開了個密室藏它。”
蘇幼禾點點頭,拿起玉瓶。
摩挲著上麵的刻字,她輕輕開口:“續生丸!”
就是這個!
她打開瓶口,倒出一粒圓滾滾的丹藥來。
那丹藥賣相極好,仔細一看,甚至還有幾道丹紋,一看便是對丹道頗有造詣之人煉出的。
蘇幼禾心中打鼓,帶著緊張和期待將丹藥吞咽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藥力湧向丹田。
“哈哈,哈哈!”蘇幼禾控製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了,是經脈恢複了嗎?”白玉亭驚喜地看著她。
蘇幼禾連連擺手:“哈哈哈哈哈!”
“你是太開心了嗎?”白玉亭看不懂她想表達什麼。
蘇幼禾笑得眼淚流下來,他都以為是喜極而泣。
隻是,她笑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些。
半個時辰之後,笑得脫力的蘇幼禾終於停了下來。
“我的經脈,我的經脈沒有好!這藥是讓人發笑的!”蘇幼禾號啕大哭。
她的形象,她的希望,全都沒有了。
白玉亭瞪大了眼睛。
原來剛剛那是中了毒嗎?
他輕輕拍著蘇幼禾的後背:“沒關係,魔淵地大物博,跟我回去,我定會為你尋來寶藥。”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的那個哥哥手裡,可是有不少好東西。
若是白玉陵不肯給,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魔尊之位早晚都是他囊中之物。
“玉亭,果然隻有你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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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昏迷不醒的蘇騁,回到了後山妖獸森林的外圍。
“如果蘇騁恢複了,會不會找你麻煩啊?”
“他不敢的。”易衡伸出手,手心上躺著一塊玉璧。
“這是什麼?”
“留影璧,之前師父花了大價錢買的,送給我了。”
蘇騁刺殺的景象被留影璧完全收錄在內,若是他還不想暴露的話,就不能對易衡出手。
否則易衡把這留影璧傳出去,他就該人人喊打了。
把蘇騁綁在一棵樹上,兩人回到了第二洞天。
小紅鳥遠遠地就聽到了動靜,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
“啾啾,啾啾!”它親昵地蹭著林慕的臉頰。
“它怎麼知道你是劍靈?”
“之前不是在秘境見過嗎?”林慕摸摸小紅鳥的頭,嫌棄地看了易衡一眼。
易衡輕嘖一聲,把小紅鳥抓起來:“行了,先說正事。”
“什麼正事?”
“今天晚上,你要睡在哪裡?”他指了指自己僅容得下一人的床榻,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