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見他表情有些凝重,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還是算了吧,有這幾個勢力幫忙,我們應該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沒事的,易衡。”嶽止流苦笑著解釋,“其實我跟家族裡麵的關係,也沒有到那麼僵的地步。”
他拿過了傳音令,給嶽家那邊傳訊。
嶽家人似乎十分震驚他會聯係他們,忙不迭地同意過來幫忙。
三人看向嶽止流的眼神帶了些探究。
好家夥,這位原來是深藏不露啊?
“剛剛他們的語氣好像對你很恭敬啊?”林慕調侃了一句。
“唉,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們祖宗呢。”嶽止流捋了捋鬢邊垂下的碎發,憂愁地看著易衡,“兄弟,我這一次,可是犧牲大了。”
沒有人把他自稱祖宗的話放在心上。
誰家的祖宗會隻有築基境啊?
何況嶽家還是傳承了幾千年的世家。
形勢嚴峻,易城的位置雖然比較遠,但大家還是能快則快地趕了過來。
而城外,魔族的大帳之中,負責偵察情況的魔族士兵正在彙報著這一情況。
“皇子殿下,易城突然來了好多勢力,現在我們怎麼辦?”
一身戎裝的白玉陵聞言輕輕抬眸,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沉默了片刻,他開口了:“靜觀其變,先下去吧。”
那魔族還欲再說,被白玉陵一個冰冷的眼神嚇住。
魔尊陛下突然派遣大皇子出來做什麼將軍。
可這大皇子從小身體孱弱,不良於行,來前線當累贅嗎?
魔族崇尚實力,以實力為尊,就算這大皇子是傳說中的天魔之子,也還是有不少人對白玉陵心有不服。
隻是,這大皇子的手段也是雷厲風行。
一位副將出言不遜,叫他瘸子試圖挑釁,手還沒有觸碰到那輪椅呢,兩條腿瞬間就被折斷了。
而大皇子,隻是靜靜地坐在輪椅之上,輕輕抬了抬手而已。
經此之事,魔族的這些將士們再也不敢小覷這位皇子了。
甚至心中還隱隱有些懼怕——畢竟在場沒有任何一個魔族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那偵察魔族退下後,白玉陵把玩著自己的銀發,嘴角微勾。
“父親,你要找的那個人,應該已經出現了。”
傳音令的那一頭,魔尊白欽越非常淡漠地“嗯”了一聲。
他對白玉陵說話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溫情,隻有命令:“看住他,彆讓他跑了。”
“是,父親。”白玉陵似乎並沒有察覺似的,語氣中的孺慕之情越發濃烈,“父親,您會親自來這裡嗎?”
白欽越輕哼一聲,肯定了他的說法。
“好的,那我這就為父親準備。”
“不必了。”白欽越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看住易衡就行,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看著被掐斷的傳音,白玉陵眉頭挑了挑。
那怎麼能行呢?
父親大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不準備一點驚喜,未免也太不孝順了一點。
白玉陵從輪椅之上站起來,“暗五,裝成我的樣子,坐在這,彆讓人生疑。”
“是,主上。”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溜出了魔族大帳,潛入了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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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之內,嶽止流和易衡正在城主府內為來到的幾方勢力接風。
“諸位能伸出援手,易衡感激不儘。”易衡舉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易小友言重了。”藥王穀穀主感歎道,“短短十幾年過去,你就已經突破了化神境,與我們這些人修為近乎持平,實在是天賦異稟,不像我那愚鈍的兒子。”
語畢,他還嫌棄地看了尹天青一眼。
從戒指中跑出來透風的蘇允指指穀主,“看,放咱們那,這就是那種說彆人家孩子好的家長。”
林慕認同地點點頭。
不過,這麼說來,易衡確實像是彆人家的孩子一樣,起跑線差不多,可就是跑得要比彆人快上一些。
尹天青聽到蘇允的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蘇叔叔怎麼好意思說他的?
明明他自己不也是比不上易衡的林慕嘛!
“不,尹道友來這裡,幫了我們不少的忙。”易衡回想起剛來易城時看到的那些傷員,臉上帶了些感激的神色,“若不是藥王穀的丹藥,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就此身亡……”
“是啊。”藥王穀穀主也輕歎一聲。
戰爭,可不是鬨著玩的。
稍顯簡陋的宴席之上,眾人的神情之中都有些憂慮。
也許是這一百年多年的時間讓他們太過安逸了,竟然連那些宗門和世家什麼時候背叛的都不知道。
這一頓飯,所有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天色已晚,易衡和林慕兩個人幫著前來援助的幾方勢力安排好了休息的地點。
可回去的路上,兩人卻在街邊看到了憂心忡忡的嶽家主。
看他的模樣,明顯是有事來找易衡的。
“嶽家主,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易小友,你有所不知,老祖身受重傷,修為極為飄忽,我擔心他繼續這樣逞能,會出問題。”嶽家主以為嶽止流跟易衡說過這些了,也就沒怎麼隱瞞。
可沒想到,易衡反應了半天,才想明白這個“老祖”究竟是誰。
“你說的,是嶽止流?”
“易小友果然與老祖關係極好,竟然能直呼他的名諱。”嶽家主長歎了一聲,“小友,若是可以,能否幫忙勸勸他?”
易衡:……
不是,他隻是不知道嶽止流的真實身份而已啊!
好家夥,明明看起來差不多的年紀,為什麼嶽止流會是嶽家的老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