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淡漠地放下衣袖“沒有不喜歡。”
閨房之樂罷了。
沈昭昭喜歡,縱著她也無妨。
隻要她肯乖乖給他生個嫡子,隻要她肯乖乖待在他的身邊,不對彆的男人生出心思,他願意就這麼縱著她。
沈銀翎彎起眉眼“那殿下不許擦掉,更不許洗掉!”
“孤知道了。”
陸映捏了一把她嬌蠻漂亮的臉蛋,才起身離開。
桂全和德順震驚地對視一眼。
沈夫人都在太子殿下身上寫那種東西了,殿下竟然不生氣?!
不是,沈夫人究竟給太子殿下灌了什麼迷魂湯呀?!
兩人來不及思考,連忙捧著拂塵跟上陸映。
陸映走後,沈銀翎坐在床榻邊緣,一邊沉思著什麼,一邊慢悠悠地晃動那雙白生生的腳丫子。
海棠服侍她洗漱淨麵,輕聲道“夫人寫那幾個字,未免太過膽大,萬一殿下動怒,失了恩寵可要如何是好……”
沈銀翎托著腮,鳳眼瀲灩著光彩,輕哂道“閨房之樂罷了,他的器量還不至於容不下這幾個字。況且,一想到明天要赴國公府的鴻門宴,陸映的身上卻有那麼幾個字,我就覺得很有趣。要是被人瞧見,那可就更刺激了。”
海棠一臉無奈“奴婢不懂這些,隻覺得您格外大膽。也是殿下寵您的緣故,若是換作彆的女子,彆說閨房之樂,隻怕腦袋都要被摘下來。”
沈銀翎笑出了聲。
她寫這幾個字,確實有試探陸映底線的意思。
目前看來,陸映對她的容忍度還挺高。
收拾了一番,又用過晚膳,海棠正要命婢女放熱水沐浴,沈銀翎卻吩咐道“去刑部。”
沈園有出行的軟轎。
來到刑部大牢,沈銀翎揭開兔毛鬥篷兜帽“崔大人審的如何了?”
不等崔季回答,她看了一眼綁在刑架上血肉模糊生死不明的張嬤嬤,挑了挑眉“崔大人並非嚴刑逼供的那類酷吏,看來是這婆子嘴巴太硬,你撬不開她嘴的緣故。”
崔季沉默。
起初他並沒有對張翠春施加酷刑。
隻是張翠春上來就開始辱罵他和他的手下,根本就不配合審問,又說她是太子妃的乳娘,對她不敬就是對太子妃不敬,揚言等她出獄之後,要把他們全部弄死。
他這才選擇動刑。
可這老貨一身都是硬骨頭,死活不肯招出當年真相,隻一個勁兒地哭喊她是冤枉的。
崔季低聲“她很聰明,知道唯有咬死不認,才是唯一的活路。”
沈銀翎拿起一盞燭台,湊到張翠春麵前。
她打量這張蒼老憔悴的熟係麵孔“崔大人,我倒是知道一種專審犯人的酷刑。命兩名獄卒守在張嬤嬤身邊,不許她睡覺,但凡稍微閉上眼,就替她強硬撐開,始終讓她保持眼前光線明亮的狀態。不出兩日,保準她就把藏在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
她的聲音溫柔嬌媚宛如和風細雨,字字句句,卻都殘忍至極。
張嬤嬤勉強睜開一條眼縫,氣若遊絲“翎姐兒……可真是……可真是心狠……”
“瞧嬤嬤說的,”沈銀翎清脆地笑出了聲,“比起你對我娘親做的事,我做的這些不過算是皮毛。論起心狠,我還是要向嬤嬤學習的。”
“你……你……”張嬤嬤渾濁的眼球裡閃爍著惡毒,嗓子沙啞像是卡了一口濃痰,“你以為,大老爺和大夫人出事,當真隻是二老爺在背後推波助瀾?你以為,他們當真沒有謀逆之心?!翎姐兒,他們分明是你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