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門框才沒跌倒在地“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喲!”
孫妙娘也來了,就跟在秦氏身後。
她柔聲道“母親身子不好,公主殿下怎麼能這樣氣她?咱們身為女子,最要緊的就是謙卑恭順孝敬長輩,有什麼話大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何必爭鋒相對呢?”
陸芊芊挑眉“你就是那個大鬨沈國公壽宴的外室?聽說你帶著兒子跪在薛晴晴麵前拚命磕頭,直接把她嚇哭了。”
孫妙娘嘴角流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弧度,麵上卻故作謙恭地給陸芊芊福了一禮“賤妾隻是害怕薛姑娘容不下臣婦母子,因此多磕了幾個頭。賤妾雖然是從邊疆村子裡來的農女,但也知道何為規矩,何為禮儀。賤妾身為姨娘,就該給正室磕頭行禮。而公主身為晚輩,就該給母親請安問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頂撞冒犯。”
她自以為說得極好,和陸芊芊形成了鮮明對比,定能討秦氏和沈行雷歡心。
可秦氏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陸芊芊更是冷笑一聲“我鬥不過沈銀翎也就罷了,你這賤人哪來的膽子,敢舞到本公主跟前來?!本公主可不是薛晴晴那個孬種。來人,給我狠狠掌她的嘴!”
暗衛立刻出現在孫妙娘麵前,抬手就給了她兩耳光。
孫妙娘捂著臉尖叫一聲,下一瞬,直接就被暗衛丟了出去!
沈行雷更加惱火,粗聲吼道“陸芊芊!”
陸芊芊也很惱火,壓根兒不想理他,迅速收拾妥當,帶著暗衛匆匆出門直奔皇宮。
“陸芊芊你給我站住!”
沈行雷在後麵追,氣的臉紅如煮熟的蝦子,像是頭上冒煙的公牛。
看熱鬨的人群,衝著秦氏和孫妙娘指指點點,一邊竊笑一邊漸漸散去。
沈銀翎等到人少了,才款款行至秦氏身邊“嬸母。”
秦氏被她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撫著胸口罵道“你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恭喜嬸母,得了位金枝玉葉當兒媳婦。”沈銀翎笑吟吟的,彎起眉眼的姿態乖巧明豔,“全京城的夫人裡麵,可就隻有嬸母才有這般福氣。”
秦氏氣得快要嘔血。
什麼福氣,根本就是晦氣!
誰要娶陸芊芊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可是光天化日隔牆有耳,她又不能詆毀陸芊芊,否則傳到皇帝耳朵裡,人家還以為她對皇族有什麼不滿呢。
她隻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是。”
沈銀翎柔聲應著,欣賞著秦氏臉上的崩潰,心情十分愉悅。
從客棧出來,沈銀翎擔心薛綿綿,又雇了一輛馬車去往薛家。
馬車行駛到薛府門前時,長街傳來一聲雄渾暴怒的大吼“沈銀翎,你給老子站住!”
馬車堪堪停穩。
沈銀翎踩著腳凳下車,回眸望去,沈行雷大約沒能攔住陸芊芊,竟跑來找她的麻煩,他一手提刀策馬而來,那張黑臉猙獰扭曲,儼然一副要砍死她的架勢。
沈銀翎挽著裙裾,迅速踏上薛府台階,叩了叩門環“敢問小薛大人在家嗎?我奉太子之命,前來拜謁。”
陸映的名頭果然好使,管事立刻就打開了門。
沈銀翎閃身進去的刹那,沈行雷拎著刀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登上台階,一刀刺向門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