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雷陡然瞪大眼珠子“你……你說什麼?”
“我說,這一年來陸映哥哥金屋藏嬌,藏的不是旁人,是我。”
沈銀翎笑吟吟的“當年我家被抄,我連夜爬上陸映哥哥的床,叫他對我食髓知味,便是娶了沈雲兮也仍舊想著我。不然二堂哥以為我是怎麼從甘州回來的?靠高征那個蠢貨嗎?當然不是啦,是陸映哥哥派人去甘州,安排我和高征假成親,又借高征調任京城為官的名義把我弄回來的。”
少女美豔絕倫。
言談舉止嬌俏大方,眉眼間流露出幸福的神情,像是在講述一個美好動人的愛情故事。
沈行雷臉紅脖子粗,像頭公牛一樣喘息“好你個賤人,你竟敢背著兮兒,勾搭太子!我們全家都不會放過你的——”
他還想攻擊沈銀翎,卻被暗衛牢牢抓住脖子上的鐵鏈,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沈行雷氣紅了眼,猙獰著瞪向沈銀翎“你勾引太子又如何?總歸隻是個見不得光的禁臠罷了!你父兄死在斷頭台上,將來,你也會死在那裡!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識相的話,趕緊把我放出去,我倒是可以向大哥和妹妹為你求個全屍!”
沈銀翎冷眼看著他。
父兄之死,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疤。
她永遠不能原諒沈炎全家!
她起身,從密室的架子上挑了一把鐵錘。
她拖著鐵錘,一步步逼近沈行雷。
沈行雷半張臉都是血,一邊伸舌頭舔血漬,一邊看著她笑“堂妹氣急敗壞,想對我動手?你敢嗎?你敢和沈家作對嗎?我父親乃是沈國公,我妹妹乃是太子妃,我大哥乃是未來的首輔,沈銀翎,你不過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你真敢對我動手嗎?!”
沈銀翎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整個身子都拱了起來。
令沈銀翎想起,那些炸毛的貓兒。
貓兒在遇見危險的時候,會炸開渾身毛發,因為這樣能令它們的體型看起來更加龐大。
可說到底,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如今的沈行雷,也是一樣。
她噙起一點笑意“二堂哥在害怕。”
“害怕?!”沈行雷譏諷,“我怎麼可能怕你這麼個出賣身體的婊子?沈銀翎,虧你父兄和母親都是正派清流人物,當年天牢審訊,用遍了刑具你爹也不肯認罪,骨頭硬的和鐵一樣!沒想到,竟培養出了你這麼個不擇手段的婊子!連妹婿的床也爬,你和青樓裡那些賣身的賤貨有什麼分彆?!”
“沈行雷!”
陸嘉澤大怒,正想上前,卻被沈銀翎伸手攔住。
沈銀翎看著沈行雷“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個爬床的賤貨。”
密室寂靜,落針可聞。
沈銀翎仍舊彎著眉眼“可是,那又如何?隻要能贏,那又如何?”
話音落地,她高高掄起鐵錘!
沈行雷手腳被綁,根本無法逃脫!
那一錘子,重重砸在了他的膝蓋上!
慘叫聲響徹整座密室!
沈行雷滿地打滾,疼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整個身體控製不住地痙攣!
“賤人,你怎麼敢——”
他聲音嘶啞地辱罵,還沒罵完,沈銀翎又是一鐵錘!
沈行雷另一個膝蓋骨,碎了。
對於行軍打仗的人而言,雙腿最是重要不過。
失去膝蓋骨,意味著再也不能奔跑,再也不能騎馬!
沈銀翎歪頭“我記得二堂哥的馬術,是你小時候,我爹爹手把手親自教的,連你的第一匹馬,也是我爹爹花重金購置來的寶馬駒。二堂哥既然這麼瞧不上我爹爹,那麼今後也不必再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