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少女不知何時紅了眼眶,漂亮的丹鳳眼一片濕潤淒楚。
陸映道“委屈了?”
沈銀翎啞聲“臣婦不敢。”
陸映把她抱到榻上,慢條斯理地解開她的裙衫。
今夜是除夕。
他原本想好好陪沈銀翎守歲,他不想這樣的。
隻是陸時淵的突然到來,像是喚醒過去記憶的一把鑰匙,那些封存了的陰暗歲月紛至遝來,反複縈繞在陸映的心頭,令他煩躁不堪,急需用什麼來證明沈銀翎是屬於他的。
絲帶從背後捆住了少女的雙手,又吊在了床梁上。
沈銀翎跪趴在榻上,肚子底下墊著柔軟的枕頭,像是被扭過雙翼的天鵝。
“嗯……”
感受著那人從身後的霸占,她高高揚起脖頸兒,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悶哼。
陸映挺動著,又傾身親吻她的臉“孤不喜歡陸時淵。”
從小就不喜歡。
明明他的母後才是父皇的原配,可父皇卻偏寵張貴妃。
在母後病逝之後,這種偏寵越發肆無忌憚,他甚至想要越過他這個皇後所出的嫡子,立陸時淵為皇太子。
小時候,他還不懂朝堂裡的明爭暗鬥。
他崇敬父皇,曾在除夕夜帶著親手畫的肖像畫去獻給父皇。
卻在張貴妃的宮裡,看見父皇和張貴妃、陸時淵陸爭流守歲。
他們像民間百姓那樣和睦自在,父皇甚至親自陪那兩兄弟玩射覆,輸的人要在臉上貼一根一根的紙條,平日裡威嚴不可一世的父皇,半張臉都貼滿了紙條,看起來滑稽極了,可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張貴妃一邊剪紙貼窗花,一邊含笑數落父皇過於溺愛孩子。
他拿著肖像畫站在門口,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最後還是張貴妃率先注意到他,笑道“四殿下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殿中的笑鬨聲就停了下來。
他手足無措,眼巴巴看著父皇“兒臣……兒臣來給父皇請安。父皇,這是兒臣給您畫的肖像畫。”
他小心翼翼呈上那副畫作。
那是他整整半個月的心血,他覺得他把父皇畫的十分年輕英俊。
可父皇連看都沒看,就隨手扔在旁邊“朕不是說了,今夜大家在各自宮裡守歲,不必過來請安嗎?”
彼時隻有五歲的陸映沉默著。
不敢告訴父皇,劉妃隻顧著照顧陸芊芊,根本沒給他安排年夜飯。
他的寢殿好冷清好孤單。
他什麼也沒有。
張貴妃倒是熱情“本宮命小廚房做了餃子,這個時辰想必已經快煮熟了,四殿下要不要留下來一同吃餃子?”
“我——”
他還沒回答,父皇替他道“他不吃。這種吃食,劉妃自會為他準備,你不必為他操心。”
他忘了他是怎麼離開那座宮殿的。
他隻記得自己前腳剛踏出去,就聽見陸時淵在背後評論他的畫“父皇,四弟把你畫的好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