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音機對她而言,作用更大。
回到樓上屋子,霍嶼川見宋顏一直沒說話,遲疑了下問她:“是不是我自作主張,你不高興?”
宋顏訝然:“沒有啊。有了自行車,以後進縣裡確實更方便。”
總共二百塊錢的事,還是他自己掙的錢,她犯不著為這點事介意。
她隻是這幾天被預算束縛,每一筆錢都要掰著花,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為錢犯愁過,有點感慨,等以後掙了錢,想買什麼買什麼,就不用再這麼摳摳搜搜的了。
“你明早還要去海巡執勤,早點休息吧。”
說完,宋顏就換了鞋回到臥房去,她還剩一疊報刊沒翻完。
霍嶼川坐在客廳,沉默半晌,捏了捏眉心。
……
宋顏又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終於在一份上周的報紙角落找到一則塑料廠加工器械轉讓的信息。
她大喜,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
那是一個位於浙州市的塑料廠,在沿海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區因經濟改革被大浪潮淘汰,不得已關廠下崗,將原有的設備全部折價轉賣。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各地方信息落差巨大。
京海廣深那邊已經開始揚帆起航,而西南西北一些地區連電還沒用上。
也正是因為這樣巨大的地區優勢,以及市場信息差,造就很多人在八九十年代和二十世紀初發了橫財;而大部分人沒有抓住,甚至是根本沒意識到這個百年難遇的時機,便逐漸被拉開貧富差距。
在宋顏進自家公司的時候,國家早已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了。
這要告訴現在的人,怕是都沒人敢信。
但宋顏很清楚,機遇就擺在她麵前,必須牢牢把握。
她把報紙上留的聯係方式記下來,準備明天打個電話問問,畢竟已經是上周登出的信息,也不知道那廠子器械賣出去沒有。
一想到這,宋顏恨不得現在就去打電話。
可隻有等明天上班,才能借海事局辦公室的電話。
……
早上八點鐘,宋顏就已經收拾好出門。
她來到海事局綜合處辦公室,找那位乾員借一下座機電話。
昨天的元宵晚會,海事局的工作人員基本都見過宋顏,知道她是霍嶼川的對象,還看到趙局都親自和她打了招呼,令人印象很深刻。
見她想借座機打個電話,乾員和和氣氣道:“行,座機在那邊,你自己用吧。”
宋顏道了謝,拿著紙條上的號碼撥了過去。
等了會兒,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沉沉的聲音問她找誰。
宋顏道明來意,詢問報紙上刊登的塑料器械轉讓的消息是否還有效。
電話那端的人聽她聲音隻是個細聲細氣的年輕姑娘,便興致不大,隻說器械還在,但要買得自己親自過去看。
宋顏問了問價錢,那邊報了個虛高的價位,超出了她的預算。
宋顏心知,這樣電話聯絡,對方是肯定不可能給她討價還價的,興許認為她隻是隨便問問,根本沒誠心要。畢竟幾萬塊不是一筆小數目。
她便請對方留下具體地址和負責人聯係方式,說過幾日親自去浙州見麵詳談。
那邊這才稍微正色,說了一個地址給她。
打完電話,宋顏便知道,浙州她是必須要親自去一趟了。
……
早晚八點是換班時間,但七點鐘,霍嶼川就到了海巡執勤部。
通常他會先沿著海邊道路晨跑幾圈,全套軍體拳和俯臥撐各來一遍,把身體的血液能量都調動起來,然後才回執勤部,等著組裡的同事們過來換班。
每天如此,雷打不動。
跟他分到同一輪班的程子安,卻每天踩點七點五十五分才過來。
每次他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