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後。
“我出去一趟。”
段釗言站起來。
“去哪啊？”
“去結賬。”段釗言輕挑眉頭，看著他，“要一起去嗎？”
”……”購買禮物幾乎是用光積蓄的川子尷尬一笑，掩飾道，“去吧去吧，隨便買單，沒有人要和你搶。”
段釗言轉身欲走，卻有些不放心，回頭說：“不要偷偷把串喂給她。”
這幾個人一個個的都不太讓人放心。
王凱轟人：“趕緊結賬去吧。”哪來那麼的絮叨。
段釗言推門離開。
樓下前台。
“二零零五包間，算上服務費，總共消費五百八。”人均消費也就一百左右。
段釗言點頭，把微信收付款打開。
隻是還未來得及給收銀員掃走，就聽到一個聲音。
“等一下。”一個短發的女人急匆匆跑過來，”他的賬跟我們一起結。”
段釗言聽到聲音，頭都沒回，眉頭一皺，啞聲道：不需要。
短發女人把銀行卡遞過去，堅持說：一起結賬。
“不用。”段釗言重複一遍。
收銀員左右看看，最後還是對準收付款碼掃了一下。
“這是您的消費小票。”
段釗言拿過來，轉頭就走。
短發女人見狀隻能把銀行卡重新收起來，跟著他往樓上走，邊走邊叫他。
“小釗。”
段釗言充耳不聞，步伐越來越快，幾乎完全無視後麵的人。
但是，還是在最後被人攔住去路。
“想乾什麼？”段釗言眉頭緊皺，看起來戾氣很重。
短發女人同行的幾個人也跟了過來。
“想跟你聊聊。”短發女人說。
段釗言輕“哧”，莫名地鬆下勁來，饒有興趣地說：“難道是想跟我聊聊你丈夫？”
短發女人沒說話。
“那很簡單。”段釗言聳肩，“我對他不是很熟。”
正在此時，包間的門開了。
喬妲探出頭，看到幾個人圍著段釗言的場景。
“哇”地一聲就哭了。
裡麵的還在魯串的幾個人聽到哭聲立刻衝了出來。
於是，自然也看到了被人團團圍住的段釗言。
“不是，你們誰啊？”王凱這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一把揪住最近那個人的衣服，嗬斥道，“敢在這兒找事？”
川子對眼前這波人不算陌生。
但是，看到段釗言被這些人雙雙圍住的場景，還是有些無語。
“不是。”川子看向短發女人，表情無語，“我說這位沈夢阿姨，您有完沒完啊。”
“暑假說得多麼清楚了，以後您跟謝叔叔生老病死都不關謝釗言，不對是段釗言的事情。”
沈夢沉默片刻，抬頭說：我隻是想和他聊聊。
喬妲還在哭。
林昊劉朝一起上，都沒把人哄好。
段釗言：“把人給我。”說罷，伸開兩隻手臂。
林昊把喬妲抱起來遞給他。
“給。”
段釗言接過她，把人抱在懷裡，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喬妲回到哥哥懷裡，啜泣聲音明顯地小了一些，兩隻手緊緊地扒在段釗言身上。
“哥哥沒事。”
“他們跟哥哥認識，不是壞人。”
喬妲平複了一些。
“小喬要保護哥哥。”糯唧唧的話還帶著啜泣的聲音。
明明這句話聽起來不是很可靠。
但是，段釗言卻覺得很可靠。
沈夢看著段釗言懷裡的人，眼神更加複雜，猶豫地說：我聽說段姐最近也再婚了，那她就是……”
跟你有什麼關係。段釗言冷靜地回望著她。
“段釗言，小夢畢竟還當過你的老師，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地夾槍帶棒。”沈夢同行的男人忍不住說。
林昊接話。
“一個致力於當小三的架子鼓老師就不必搞尊師重教這套了吧。”
沈夢微惱。
這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即便有些人暗自猜測當初那些事情和她有關係，也不會這麼直白地當著她麵說出來。
因為，謝浪的地位在那裡。
川子輕哼一聲。
劉朝沒參與這件事情，但是眼神裡的厭惡不比其他人的少。
“小釗，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沈夢看著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初我真的沒有……”
“你們的愛情故事就彆說了。”段釗言捂住喬妲的耳朵，打斷她的話，直接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沈夢沉聲道：“能不能勸一下你爸，讓他再要一個孩子。”
過了片刻。
“你爸，不想再要孩子了。”沈夢重新重複一遍。
川子反應最快。
“阿姨，你沒事吧，謝叔叔想不想要不要孩子，跟段釗言有什麼關係？”
沈夢看著段釗言。
段釗言卻突然笑了，搖搖頭說：“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無能為力。”
★★★
【沈夢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今後她不會再去煩你】
一條短信赫然躺在信息列表內。
段釗言掃了一眼，直接把這條短信刪了，不留痕跡。
課桌上是剛剛發下來的半月考成績。
語文90、數學110、英語105、以及三門學考科目等級為BBA。
整體總評，全班二十八名，也就是倒數第三名。
++++++。川子急匆匆過來。
段釗言把成績條塞回抽屜，繼續研究那本“養狗指南”。
不得不說，這本指南確實很不錯，幫了他很多事情。
養狗路上不走彎路。
“+，我竟然又回到了倒數第一的位置。”川子震驚。
段釗言把他的成績條拿過來看了一眼。
語文90、數學70、英語70，三學科等級為CCC。
“這很值得奇怪嗎？”
說完，把成績條丟給他。
川子無語且難過：看來我還是得去國外留學了。
段釗言心情好，接了一句：“記得提前再補一下英語。”
川子更加泄氣。
“我要去幼兒園，向小喬妹妹揭開你的真麵孔。”讓她看看你是一個多麼惡毒的一個人。
段釗言輕鬆一笑，戳破他的幻想，聳肩攤手。
“不好意思，那你極有可能連幼兒園大門都進不去。”
*
“小喬的哥哥，超級帥氣哦。”桃桃誇張的小表情，很明顯地吸引到一小波小朋友。
小海吃著蛋糕，好奇地問：“究竟有多麼帥氣呢？”
“就是很帥氣啦。”桃桃也解釋不清楚。
小飛卻關注到同樣在吃蛋糕的另一個人小朋友似乎卻有些悶悶不樂，於是問她：“小喬，你不開心嗎？”
喬妲吃著蛋糕，嘴巴周圍沾了一圈的奶油，向他點點頭。
小飛立刻招呼旁邊的小夥伴過來，告訴他們小喬不開心的事情。
其他兩個小朋友也立刻圍了過來。
“小喬，你為什麼不開心啊？”桃桃不能理解，有一個那麼帥氣，並且還會跑步的哥哥是多麼的讓人心情愉快啊。
如果是她的話，她一定會非常高興，一頓能吃下去兩大碗米飯。
因為，米飯是她最討厭的食物。
桃桃這樣想。
喬妲努嘴：因為上周有一群壞人想要欺負我哥哥。
小海驚訝。
小飛比較理智，對她說：那我們應該給警察叔叔打電話。
“但是哥哥說他們不是壞人。”喬姐很難去講述那天的事情，“但是我覺得哥哥很難過。”
一句話讓三個小朋友都感覺到疑惑。
不是壞人，但是看到他們卻很難過，這種心情。
小朋友們立刻舉起小手，向小張老師尋求幫助。
“小張老師，為什麼不是壞人的話，也會不開心呢？”
小張老師輕笑，坐下來給四個小蘿卜頭們講解。
“這個很簡單啊。”
“就比如，像桃桃討厭胡蘿卜，小飛不喜歡香蕉，小海討厭沙子，小喬不喜歡黑夜是一樣的啊。”胡蘿卜、香蕉、沙子以及黑夜，就像有些時候要麵對的東西。
可能曾經很喜歡，但也可能以後會很討厭。
一個人有喜歡的東西的同時，也一定會不喜歡一些東西。
小張老師挨個摸摸崽崽們的頭。
“但是，老師知道，小喬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會不開心。”
喬妲睜大眼睛去看她。
“小喬是不是覺得沒有保護到哥哥，讓哥哥難過了而不開心的呢？”小張老師問她。
喬妲點頭。
“不過，雖然小喬之前不可以保護哥哥，但是以後卻可以保護哥哥啊。”
小張老師輕輕一笑。
“那我應該怎麼樣才可以保護哥哥呢？”喬姐問她。
這個問題，小飛知道。
於是，他立刻舉手。
“我知道我知道。”小飛笑得很燦爛，而且對自己的答案也很自信，“我媽媽說，小朋友去練胎拳道就可以變得更強壯，到時候可以一拳打倒一個壞蛋，小喬如果去練習跆拳道的話，就可以保護哥哥啦。”
喬妲一口應下。
“那小喬就要去練跆拳道，到時候打倒壞人，保護小喬的哥哥。”
桃桃聞言“哇”地一聲又哭了。
“小喬之前說要陪我去學習舞蹈的，但是小喬接下來要去學習跆拳道了，所以隻剩我一個人去學習舞蹈了。”
小張老師哭笑不得。
小朋友哭的理由實在是讓人難以預料，同樣也實在清奇。
“那既然如此，要不我就和小喬一起去學習跆拳道吧，一起打倒壞人。”不出半分鐘，桃桃就完成了自我的“蛻變”。
小海把蛋糕咽下，看著一眾小夥伴，說：“那要不，我也學習跆拳道吧。”
小飛：“不可以，隻有小喬一個人可以學習。”
莫名其妙的“獨占”心就這麼出現了。
小張老師心想：小朋友們的世界就是如此簡單。
等到幼兒園放學的時候，喬治桑過來接女兒回家。
段釗言之前有多說幼兒園這個不成明文的比賽，所以他來的很早，也成功地以第一名的身份接到喬妲。
不過，還沒等他享受來自女兒的親親蹭蹭，女兒就說出了讓他很驚訝的一句話。
“爸爸，小喬要學跆拳道。”
當天晚上，剛剛出差回來的段琦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怎麼突然說想要去練胎拳道啊。”不是說這件事情不可以，但是就是聽起來有些突然.
喬治桑也很意外。
他之前有想過女兒可能會想去練畫畫，或者是唱歌再或者是跳芭蕾，確實還沒想過女兒自己想要去練跆拳道。
怎麼說，跆拳道這個名字，一聽就跟軟糯香甜的女兒沒有關係。
“說要練跆拳道保護哥哥，保護爸爸，保護阿姨，保護爺爺奶奶。”喬治桑把喬妲的話重複了一遍。
段琦失笑。
“采訪一下，小喬把哥哥放在爸爸前麵，有什麼感想？”
“美慕嫉妒，但是不恨。”喬治桑也是好奇，“說實在的，小喬確實跟小釗挺親的，小釗也是。
“想不想讓小釗教教你怎麼跟小喬親近。”段琦問他。
“想請教一下。”喬治桑捏捏眉心，“不過，就是不知道小釗收學費不收。”
段琦又笑，回答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既然想學跆拳道就讓她學歎。”本身小女孩學些拳腳功夫也不是一件壞事。
無論初衷為了什麼，但是最後的結果一定不會太差。喬治桑點頭。
“周末，我就陪她去學。”
周六的跆拳道館，小朋友很多。
教練跟喬妲在裡麵訓練，喬治桑拿著雜誌坐在外麵等。
等了一會，裡麵的人終於結束了訓練。
喬治桑起身。
隻見喬妲捂著臉跑了出來，這可給他嚇了一大跳。
小喬。
喬治桑急忙看向教練，希望他可以給出一個解釋。
教練麵色紅潤，後麵跟著一個小男生，低頭不語。
“施教練，這算是什麼情況？”
喬妲還捂著臉。
教練一看他著急的模樣就知道他誤會了，急忙吧小男生拉到前麵。
“不是，小朋友沒有受傷。”
喬治桑皺眉，如果沒有受傷的話，怎麼可能會捂著臉呢。
隻見教練尷尬地說：“是這樣的。”
“剛剛我讓小朋友跟一個練習一個月的小朋友對練，然後……”
“小朋友贏了。”教練不知道用哪個詞彙比較合適，“所以她現在可能有一些些的激動。”所以——捂臉不是因為哭。
而是因為————贏了一個比她還大的小朋友激動的。
喬治桑逐漸發覺真相。
施教練繼續說：“那我就跟您直說了，這個小徒弟我收了。”
“....”“她是個練武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