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釗言挑眉:“這隻雞是你們的?”段均合夥的自然,這六構是你們的?
“嗯。”季萊指著季燃,“他一進來就先吵著要了雞。”
“嗯,學到了。”段釗言思索道。
個.學到什麼了?
季萊不解。
“走吧。”
段釗言推車先走。季萊帶著季燃跟在後麵。
結賬。出來超市大門。
季萊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轉頭問他:“段同學,聽陳同學說,你會敲架子鼓?”
段釗言驀然抬頭。
對麵的人似乎沒有覺出什麼不對,自顧自說道。
“一中下個月的校慶演出,你可以來參加嗎?”
段釗言還沒有說話。
季萊又補上一句:“彆著急拒絕,好好想一想。”說完,帶著季燃離開。
————嗡段釗言拿出手機。
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川子大喊:“言哥,琦姨住院了。”
醫院急診病房。
“患者的血常規以及心率檢查都沒有問題,排除掉心臟上麵的問題,考慮是低血糖或者是情緒異常導致的突發昏厥。”醫生合上病例,“建議先在病房觀察一下,等一下後續的檢查結果。”
喬治桑點頭。
“麻煩醫生。”
等醫生離開,喬治桑依舊黑著臉,看得病床上的段琦不禁有些想笑。
醫生都說沒事,喬總還黑著臉,給誰看臉色啊。典型的倒打一耙。
喬治桑搖頭,走過去坐在病床一側,問她:“說說吧,什麼情況?”
自從他和段琦認識以來,幾乎沒有見過這位號稱鐵娘子''的人出現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這次的事情,能讓她情緒波動至此,確實少見。
段琦一聽他說這話,輕輕笑笑,她正有話要說。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去一中跟老師見麵,老師建議小釗走音樂道路的事兒嘛?段琦問他。喬治桑點頭。
“當時,不是說小釗有心結,不想再碰音樂了。”段琦點頭,眸色變得深沉,繼續說。
“當初,我以為小釗不想再學架子鼓不想再碰音樂的原因是因為我和他爸爸的分開。”
喬治桑沒說話。
這個時候隻需要傾聽,不需要說話。
但是,今天我發現我錯了。段琦的聲音有些哽咽,原來小釗再也不碰架子鼓,他可能以為是因為他要學習架子鼓,才讓那位架子鼓老師破壞了我和謝浪的婚姻。”
正因如此才能解釋,段釗言為什麼在之後,一點都不碰那個曾經的摯愛。可能是是因為自責,因為愧疚。
“其實,當初我和謝浪分開的原因,隻是因為感情的破裂,謝浪本質上隻需要一個事事順從的保姆,幫他照顧小孩照顧家庭,這樣他才可以忘記一切,投身於他的音樂。”段琦繼續說,“但是我不能再做一個自怨自艾每天歇斯底裡等著他回家的人。
“當初分開的時候,我們都告訴小釗是和平離婚,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一直把這個責任背在他的身上。”
段琦泣不成聲。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對他的關心太少,才讓他這麼艱難地背負著痛苦。”
支離破碎的語言。
拚湊出一顆破碎的心。
喬治桑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抱著她。
等察覺到懷中的人情緒稍平之後,喬治桑這才開口。
“當初,知道小喬被虐待的時候,我也這麼問過我自己。”喬治桑自嘲道,“為什麼沒有及時發現?為什麼會答應''兩個月探望一次''這麼離譜的事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喬治桑繼續說,“但是後來我知道,這些事情後悔是沒有用的。”
段琦平靜下來。
所以,趁現在還有機會,還有時間,不妨把話說開。“隻有問清楚,才能對症下藥。”
喬治桑的聲音更加深沉。“小釗也需要釋懷。”
沒過多久,段琦歎道:“沒錯,小釗也需要釋懷。”所有的人都要從這件事裡解脫。
喬治桑頷首。
“我來醫院的事情,小釗不知道吧。”段琦又問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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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和段釗言都在喬治桑身邊。
“哪能讓他們知道。”喬治桑無奈搖頭,“我跟小釗說公司有事。”
無法訴說,當他聽到段琦哭聲之後,緊接著電話被助理接起來,告訴他段琦突然昏迷的感受。
所以,這些事情不說也罷。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情緒激動了一些。”段琦不占理,說話聲音極小,”所以這事還是瞞著吧。”
“什麼瞞著?”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段琦詫異地看向來人,同時又詫異誒看向喬治桑。
眨眨眼。
什麼情況,不是說不知道嗎?
喬治桑也很驚訝,使了個眼神看了回去,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段琦突然覺得心累,甚至在想要不繼續乾脆裝暈倒算了。
“彆看了。”段釗言冷笑一聲,“喬叔叔沒有跟我說這件事。”
段琦皺眉,意思是:既然不是喬治桑說的,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段釗言沒說話。
那當然是我告訴言哥的。川子抱著喬妲,從段釗言後麵出現。
段琦吃驚。
所以。
川子是怎麼知道的?
或許是兩個人的疑惑過於直白,段釗言一下就看懂了。
“他拉肚子,過來看病。”
言簡意賅。
一下子就解答了喬治桑和段琦的雙重疑問。
“是啊。”川子捂著肚子,忍不住感歎,“昨天晚上吃的火鍋太辣了,結果今天腸胃就不行了,結果剛到醫院就看到喬叔叔和琦姨,我就趕緊給言哥打電話了。
熱心助人。
但是,卻叫彆人防不勝防。
“是這樣啊。”段琦尷尬道。
喬治桑起身,走過去把睡著的喬姐接過來,然後問川子:“藥取了沒?”
川子搖搖頭:我剛忙著接言哥,還沒取藥呢。
走吧,叔叔陪你取藥。喬治桑熱心地邀請他。
川子:“啊!哦!”
轉頭。
“琦姨,言哥,那我先跟叔叔去取藥啊。”依依不舍。
隨後,偌大的病床隻剩下母子兩人。
氣氛安靜。
段釗言不說話。
段琦心情忐忑,剛剛才被兒子撞破“秘密”,見兒子不說話,態度顯而易見。
隻能假意“慘叫”一聲。
“有事?”段釗言聽到喊聲,就著急地跑了過來。
段琦尷尬一笑,鬆開手說:“沒事沒事。”,“兒子,笑一笑嗎!”
一聽聲音,中氣十足。
那麼,剛剛那個慘叫就是裝的。
段釗言扯著嘴笑假笑一聲,皮笑肉不笑,態度更差一點。
“沒事還能躺到醫院?”
“就是意外。”
“什麼意外?”
“得知了一些事情的意外。”
話中有話,再一想剛剛喬治桑故意把人帶走的事情。
段釗言還算有數。
那麼這些剛剛得知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和他有關。
想到這些,段釗言看段琦一眼,然後拉開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行吧,說說,得知了些什麼?”
段琦有些糾結。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最好的一個時機,也不清楚說完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是回避拖延也不是她的風格。
更何況…
喬治桑說的很對,小釗也需要一個釋然的機會。
思及於此,她終於開口。
“你當初是不是以為我和你爸爸離婚是因為你那個架子鼓老師的原因啊?”
沈夢?
段釗言琢磨一下,突然挑眉看向她。
“她過來找你了?”
段琦點頭。
這些事情一想就明白,哪裡還需要特地隱瞞起來。
“她不重要。”段琦皺眉,不太想提她,“不用管她。”
段釗言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轉而問她:她怎麼跟你說的?
“她說她想讓你爸再要個孩子,這個也不重要,想讓你勸她,但是你好像還覺得她是個小三,對她很生氣。”
段琦說得也很簡潔。
“她沒有跟你說,我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個小三?”段釗言叉著手,繼續問她。
“她說你看到了她從你爸爸的房間出來。”這些惡心的話,她是一句都不想多說。
段琦想吐。
就算當初離婚的事情,跟所謂的小三沒有關係,但是聽到沈夢這些毫不知道羞恥的話,她還是被惡心到了。
哦。還有這件事。
段釗言斂下眸色。
“但是,媽媽想跟你說的是,當時我跟你爸爸的分開應該跟她是沒有關係的,我們當初分開,僅僅隻是因為感情破裂。”
“所以,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段琦很激動,“即便當初她沒有過來當你的架子鼓老師,我和你爸爸也會分開。
“嗯。”
反應平平。
段琦:怎麼是這個反應?不應該和她一起抱頭痛哭嘛。
這麼多年,背負著這麼大的壓力。
“那應該是什麼反應。”段釗言聳肩,“和你一起抱頭痛哭一場?”
“不是。”段琦覺得又沒辦法談下去了。
“所以,今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氣到了住進醫院?”
“不是。”段琦否認。
段釗言不置可否,徑直掏出手機,給一個沒有保存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
“小..”
“之前說的話還有效嗎?”段釗言沒有和他說廢話。
“有。”
“那我同意了,等你去世以後,財產我都要了。”段釗言說完,就要掛電話,然後又看了段琦一眼,“還有,管好你的女人們,彆來打擾我媽。”
一通操作。讓段琦不禁睜大眼睛。
“他之前說死了之後要把錢都給我,我拒絕了。”
“但是,現在,我都要了。”
八杆子打不著的兩句話就這麼地被段琦理解了。
“誰讓他看不住自己的女人。”段釗言聳聳肩噗嗤。段琦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夢之所以想有個孩子,難道會跟這些錢無關嘛?
但是,如果讓她知道,她沒有來找她之前,這些錢還有她的一部分,她又會有怎樣的感想呢?
“小促狹鬼。”段琦輕戳兒子的鼻梁,“她肯定會後悔。”
“跟我有什麼關係。”段釗言搖頭。
“那……”段琦卻還有個問題藏在心裡,“那小釗,要不是這個原因,那你為什麼後來再也不碰架子鼓了?
本來她以為,小釗放棄架子鼓這件事情跟沈夢有關係,但是現在看來,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究竟會是什麼原因。
“一開始是有些她的原因。”段釗言彆扭道,“當時覺得要不是因為她的出現,你跟他也不至於離婚。
因為他後來發現,當初這個沈夢似乎更像是一廂情願。
“後來,倒是跟這個沒有關係。”說到這裡,段釗言就不再繼續說了。
但是,段琦怎麼好把話聽一半。後來是為什麼啊?
段釗言被逼無奈,隻能張嘴:“後來總覺得,要是繼續敲,就會走和他一樣的路線,心裡有陰影。”
段琦輕笑。
而後,正色看著他,對他說:“不會的,小釗,你不會的。”不會變成一個不顧他人的人。
“不會嗎?”段釗言似乎有些迷惑。
“相信我,你不會的。”段琦按住他的肩膀,“而且,媽媽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段釗言看著她。
“你喜歡敲架子鼓喜歡做音樂嗎?”態度認真。過了一會兒。
段釗言猶豫地點點頭。
“那就繼續吧。”話音剛落。
“言哥,琦姨。”川子帶著剛醒過來的喬姐推門進來。
屋裡的兩個人眼眶都紅紅的。
川子一時覺得有些奇怪。
“姨姨,你怎麼啦?”喬妲卻已經走到病床前麵,擔心地看著床上的人。
“姨姨沒事。”段琦碰碰她的小鼻頭,“小喬醒啦?”
“嗯。”喬妲點點頭。
段琦又看向後麵的川子問他:“藥都取到了?”
“嗯嗯,取到了。”川子說著話,眼睛還時不時地往段釗言身上掃上兩眼
奇怪。
言哥的眼睛怎麼看起來淚汪汪的。
段釗言立刻看了過來。
川子趕緊說:“言哥,心情不好,如果魯串不行的話,就來一頓火鍋。”
“心情很好呢?”段釗言問他。
川子:“發財了?”“嗯。”段釗言這樣想。遺產也是錢。